“小姐,二爷是怎么了?今儿打牌的时候,脸色可是不好看。”
“……嗯。”
她何曾没注意到……
今儿他不是错,是根本就不知道手中打牌是什么,捡一张,就丢一张,口中虽还能随了老太太和姨娘说笑一两句,可于她,除了礼数,视而不见……
想不明白,可是哪里得罪了他……
原当是自己多心,离了牌局,怎么都放不下,左思右想,迎了他去,这一问,这一走,才知道,果然冷的只是她……
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心更忐忑,忐忑到怕……她曾劝自己,不管他为何留了红玉,于她,他是真心相助的,可如今……难道,真的只是还愿,并非人情么……
风过,不由一个寒战,眼中的酸楚略略凉,她是得的太多了才会贪心……她原本,能活命,就该感激的……从今后,自知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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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沉似千斤,拖得他,几乎要溺入土中……
见了,没敢看,只行礼,只行礼……
一张牌桌,咫尺之遥,再低头,再转神,却那心思相逆,越禁,越勒,越奔脱了缰绳……
苦苦的屏持,一瞬即垮,逝水东流再不复……
这一次,那清香如蛊,再不是鼻中,再不是思处,点点蚀透心髓,再想驱,再想赶,只得挖了心去……
“二爷!”
看到门外拖沓着进来这失魂的空壳,青蔓心猛一惊,急急地迎了过来,“这是怎么了?怎么也不……”
“青蔓……青蔓……”
“二爷,是我,你,你怎么了?”
“……收拾行李……”
“嗯?”
“咱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
相思苦……相思错……
另:晚上可能会各章捉虫,不是伪更。
☆、第二十九章救命郎中(上)
听闻承泽主动要往贺府去,一向对他读书学工夫苛察严格的老太太此次倒有些犹豫。承泽将满十八,虚龄该十九了,这两年眼见着成人,又文精武湛、才貌出众,贺峰去年的信中就隐隐透出该送他上京的意思,只是老太太忠君效国的心已死,遂从未接过话。本想着自己是一家之主,只要主意拿定便万事皆妥,可如今才惊觉,这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这自幼就坐在爹爹腿上念兵法的嫡传血脉,长得是那金戈铁马的硬骨头,流得是那酣洒疆场的热血,这清平的日子,他怕是过不长久……
自古英雄出少年,孙儿胸怀大志本是难能可贵,老太太也并非为一己之痛而置大义于不顾的狭肠鼠目之人,当年易老太爷战死沙场,寡孝大恸之中仍是毫不犹豫地将刚满十六岁的儿子送进了校场。可怎奈,如今的朝堂实在是君昏臣佞,混水一潭,且自家已然是遭人算计、落马失信,承泽若是高中皇榜,再有贺老将军的举荐,招人耳目是早晚的事。一旦那昏君又把当年拒罢的空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