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若有心随缘,更当一日三餐,穿暖,睡稳,平平安安……
“荷叶儿,”静香抬手,轻轻止了她,“配那件宽袖白中衣,你看可好?”
荷叶儿一脸泪,看着静香已是暖暖含笑的眼睛,呆呆的,似有些听不懂,倒是莲心先一步反应过来,赶紧应下,“小姐说的可是那件有竹叶暗花的?那雪白的绸子与这浅嫩的紫最是衬呢!”
“嗯。”静香点点头。
荷叶儿这才回了神,胡抹了一把泪,立时就露了笑,“小姐,那,那我好好儿给你梳个头,再别了那支小凤头钗,才是好看呢!”
静香用帕子给她擦擦脸,“有这朵白珠簪就好了。”
“可……”荷叶儿还想再说什么,莲心接了话,“我看也好,衣裳上已是足够的花样,头上再多,倒不好了。”
“……嗯。”荷叶儿想想,也应了,又说,“下晌就要穿了,我这就去好好熨熨。”
“嗯。”
荷叶儿起身去预备熨烫的案子,莲心将那件白绸中衣找了出来,也随在她身边一道张罗。静香则依旧伏了画案为那纷落的花瓣最后着色。
“没想到三爷的生辰宴竟是摆在了芳洲苑,”莲心一边帮荷叶抚着案上的衣裙,一边说着闲话,“我还从没去过呢。是怎样的?”
“比咱们这个大多了,厅啊楼的,都跟原先那院子是一样的规制。就是二爷喜欢花草树木,不似原来那个死气。人虽少些,可不管怎么说,都还像是活人,会说,也会笑。”
莲心扑哧笑了,“就你嘴贫!我在延寿斋时听说芳洲苑的青蔓姐姐是老太太亲自调-教了拨给二爷的,最是个和善、妥贴之人呢。”
“哼,青蔓姐姐?”荷叶儿白了莲心一眼,“你叫得倒亲!”
“哼,就你是个胆儿大的。如今府里的大丫头,只她和延寿斋那几个年长又有体面,你敢不叫啊?”
“旁人倒罢了,独她,我就是不待见!”
“哟,”莲心笑着捏捏荷叶儿的脸颊,“看看这脸子,她怎么得罪你了?别是你又在芳洲苑使性子,让人家说了吧?当日我就想,幸而紫螺心疼她姑妈,再不如此,不知你这丫头要给小姐如何做祸呢!”
想起自己在延寿斋撒了泼一般,荷叶儿也有些难为情,拿开莲心的手,“不是说的那个。”
“那你说什么?”
“我是说,这人的善都只是冲着一个人的,妥帖也只是为着一个人,搁到旁人那儿,淡得都懒得说句话,这名声岂不是假得很?”
“为着一个人?为谁?”
“二爷呗!”
荷叶儿将熨好的中衣轻轻拎起来,莲心接过小心地挂好,又递了那件褙子给她,笑说,“本就是服侍主子的人,便就是如此也是原该的。再者说,她一直跟着二爷在外头,回到府里,跟旁人又能有多少话?”
“都是伺候主子的人,我也心疼咱们小姐,可也不见像她似的,护得那么紧,只她自己最好,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