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福能儿看承泽自己主意也没定,便也不再多问。主仆二人手脚麻利地生了炭盆,热热的,先端了放进内室,可承泽觉着还是不够,却又再没了炭盆,灵机一动,拿了那香火盆来,权且用了。两个炭盆烧了,内室顿时暖和起来,不消一会儿,被褥上的那股湿潮竟也开始褪去。
一切安顿好,耳中传来敲更声,已是五更天,往常这个时候承泽就要起来练功了。福能儿催承泽赶紧回去,若是被发现了,破关事小,清白事大,哪怕就是最贴身的青蔓姐姐,爷也是得顾及的。
承泽点点头,又略巡视一番,确认那炭盆都好,房中也透气,这才依了福能儿离开。路上,又嘱咐福能儿白天记得去抓药,等天擦黑了依旧送到合宜园去。
回到卧房中,刚刚褪下夜行衣,房门已传来轻叩声,“爷,二爷,该起了。”
“嗯。”
承泽边应着,边利落地跳到床上,扯开被子。
青蔓便推门进来,两个小丫头随着,端了热水等一应梳洗的东西。待丫头们退出去,青蔓上前打起帐帘,见承泽已是坐了起来。
一边拿了熏得暖暖的袄来,一边伸手扶他,嗯?怎么这里衣竟是有些发潮?更摸了摸衣襟里头、后背,不由蹙了眉,轻声在他耳边问,“可是夜里盗汗了?”
承泽一怔,心想这可真是的,真让福能儿说着了,瞒天瞒地也瞒不了她,好在她倒是寻了个借口,可自己也不想累她担心,便道,“没有盗汗,就是累,睡得乏。”
青蔓一听,再看他眼中的困倦,忽地想起了从前,脸颊不由微微发红,“换了吧。”
“嗯。”
青蔓另取了干净的衣裳,并用热水拧了手巾递过来,承泽接了,擦着身子。待换了里衣,青蔓又递过里裤,正要转身,承泽却道,“裤子不用换了。”
青蔓当他又像几年前初知人事之时只顾遮掩,便头也不回,小声说,“都弄脏了,换换吧。”
承泽一听,立刻明白她以为自己又是夜里做梦有了,有了那个,脸腾地就红了,拽过她手里的袄自己穿了,一边下地,一边道,“哪有的事?没有!!”
洗漱罢,吃过早饭,沉沉的天又下起了雨,一天一地,浸骨湿寒。承泽在窗边看着,心里倒是安稳,只是合计着晚上给她带些什么吃的过去,今儿晌午的斋饭又误了,待醒来已是近两日未食,恐怕要饿得紧了。这么想着,便又着人叫了福能儿来,主仆两人悄悄在房中商量……
一整天的雨,哪里也不得借口去,只能闷在房中,看承桓一笔一划地抄经,承泽不由得就走了神,不知她可醒了,当时怎会那般笃定她要睡一天?若是这中间醒了可如何是好?再想那灵堂中,昨儿她丢了的那把剪子怎么就不记得收了,那么扔在那儿,血淋淋,怪吓人的……这么胡乱想着,一天挨得很是烦躁。
傍晚时分,福能儿传了话来,诸事皆备,只待黑了天,便可过去了,承泽听了便有些坐不住,不待晚饭就打发了承桓回去。自己也匆匆扒拉了两口就跟青蔓说乏了,要自己看会儿书便睡了。青蔓想问,却见他已是进了卧房栓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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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好香甜……身子都睡酥软……
好暖和……像是那年在北方和娘亲挤的那铺暖炕……静香禁不住又往被中缩了缩,心里钝钝地想,是哥哥答应了?给她盘了炕?才不是,他说要嫁人了,往后问你婆家要……
心猛一惊,她赶紧睁开眼睛,恍恍的烛光中,竟坐了一个黑衣人!她吓得腾地坐起身,双脚蹬着一直退,到了墙角,再无可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