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刚这么想,那小太监身子一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磕了三个头:“小的周大福给主子扣头,主子万福金安。”
三娘给他这三个头磕愣了,宫里来的人,他不是第一个,前头有孙嬷嬷跟四个宫女,后头有陈二喜和守财,前儿还来了个什么乾清宫的小德子,可来来去去这么多人,都给她见过礼儿,可这磕头还真是头一回,且他这头磕的真真实在,磕的三娘心里都过不去了,忙抬抬手:“起来吧,行这么大礼,我可受不起。”
周大福却道:“我师父说了,主子比祖宗都大,小的记得,以前在家时拜见祖宗都是磕头的,见了主子磕头也应当。”
祖宗?三娘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虽说抬的有点儿高,不过心里还是蛮爽的,真是那句话,谁都喜欢听奉承话,就算这奉承话儿说的有些假,也一样喜欢,更何况,这小太监口齿伶俐,瞧着就机灵,一言一行都带着那么股子机灵气,这样的人或许现实,但也好用。
周大福这几句拍的三娘很是舒坦,这人一舒坦了,看什么就都顺眼,所以三娘看这个周大福甚是顺眼,还有他的名字周大福,让三娘想起了穿越前的生活,就凭这个,三娘也得对他另眼相看。
话说周大福怎么来的,还得从文帝说起,那天从三娘这儿回宫迟了朝,被满朝文武议论纷纷,却没耽误文帝的好心情,心情一好就精神百倍,连让他头疼的赈灾之事,处理起来也得心应手了不少。
文帝心情是好了,陈二喜倒吓出了一身冷汗来,白天倒是还好,到了晚上,顺子伺候万岁爷沐浴,出来跟他说,需叫太医过来,说万岁爷身上伤了一大片,瞅着像是烫的。
陈二喜忽就想起今儿在三娘哪儿,瞄见赵婆子从屋里拿出的烛台,那烛蜡顺着烛台流下了许多,当时自己还纳闷,就算彻夜明烛高烧,也不至于烧成这样啊,这会儿想起来,陈二喜唬出了一身汗。
万岁爷这烫伤不用说了,定是昨儿晚上的事儿,陈二喜知道,有的人就好这一口,男女炕上那点儿事折腾的不过瘾,就会变着法儿的寻些刺激,用蜡油还算轻的,以前他干爹折腾那些宫女,连烧红的炭都用过,给宫女灌了淫,药下去,用烧红的炭,烫在奶,子下,体上,那叫出的声儿,陈二喜如今还记着呢。
可也不对啊!那是折腾的宫女,如今这伤可是在万岁爷身上,且万岁爷身上见伤可不是头一回了,从第一回幸三娘开始,不是咬一口就是挠一下,三娘可不是为着添什么情趣儿,都是来真的,那意思,都恨不得咬下块肉,挠下片儿皮来。
万岁爷当初带着一脸指甲印儿上朝,离得远的大臣是没瞧见,近些的没个看不着的,他听朝房里伺候茶水的小太监说,那几天大臣们就没议别的事儿,净围着万岁爷脸上那几道印儿转悠了。
这还罢了,如今这又用上烛蜡了,照这么下去,陈二喜想到从邹府里翻出的匕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以后还不知要出多大的事儿呢,越想陈二喜越后怕,琢磨怎么把三娘屋里的明烛换了才好,还是得知会赵婆子一声,举凡万岁爷再去,先把帐子里的明烛扯了,摸着黑儿虽说失了些趣儿总比伤了万岁爷的身子强。
陈二喜这心里也真纳闷,怎么万岁爷就不降罪,而且瞅万岁爷这爽利舒坦的意思,别说降罪了,恨不得赏点儿什么才好呢。
正想着,就听皇上说了一句:“这两日怎不见椒盐蛇段,几天不吃,朕倒有些想了。”
陈二喜一听,心里又哆嗦了一下,先头还说三娘失宠了,擅自就把三娘做菜那事儿断了,谁想到这都过了半个多月,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