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
自从张任试探性的进攻受挫之后,庞义一直没有下令再度进攻,而是屯兵蒹葭关,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了。
尽管张任等人再三请战,可是庞义却是充耳不闻,最后甚至以生病脱,疏于处理军务,这疑更加让张任等蜀中大将感觉不满。
这一天,张任等人一商议,干脆联合起来,一起向庞义进行施压,希望庞义能够再度出兵。
大军辕门之外,张任,杨怀,高沛等等蜀中名将齐聚一堂,都是等候在那里,一旦等到庞义出来,就是要逼迫庞义表态。
这不禁让庞义大为光火,铁青着脸,最后干脆不出来了,只是待在军帐之内闭目养神,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张任等人侯了一上午,没有等到庞义出来,一个个都是火大。
杨怀满脸阴沉,对张任道:“张将军,庞太守太过胆小了,已经不适合领兵,我等愿意给主公去信,举张将军为三军统帅,然后进攻汉中1
“没错,我白水军愿意听从将军调遣1高沛也是嚷嚷开来,他的话,引起了一片附和之声,只是也有很多将军,并没有说话,只是冷眼旁观。[
张任更是被两人的话吓了一跳,变了脸色道:“大家不可如此!我等皆是主公部将,没有主公军令,岂能擅自做主?我看着这样,既然太守大人不见我们,我们不妨请庞公子出面,探探口风再说1
“既然这样,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去请了公子过来1众人见到这样说,都是赞同起来,随即一起离开,去寻了庞义的儿子庞明。
庞明得知来意之后,不敢怠慢,赶忙连同众将一起,重新来到中军大帐,随后留下众人,自己一个人走入中军之内。
守卫的亲兵看到是庞明过来,都是没有阻拦,已经有人提前去通知了里面的庞义。
庞义正在读书,手捧着竹简,一副悠闲的样子,看到自己的儿子进来,庞义淡薄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放下竹简道:“可是众将请了你来的?”
“父亲,是的1庞明生的颇有父风,皆是儒雅非常,见到庞义询问,先是行礼,然后才问道:“父亲,孩儿有些不明白,如今诸将皆言,若是进兵,汉中唾手可得!为何父亲迟迟按兵不动呢?”
显然,这个问题憋在庞明的心中很久了,说出来后,他就是侧耳,作出倾听的样子。
庞义嘿然一笑,摸着自己的胡须,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得意的神采来,问道:“我儿,你以为为父在巴西的地位如何?”
“实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1庞明老实的说道。
“没错,你也知道,巴西之地,乃是我庞家根本,但你可知道,若要把巴西牢牢的控制在我庞家手中,最重要的,不是军功,而是我手中那万余巴西精兵!
只要老夫一日手握重兵,这巴西之地,就容不得他人插手!可若是我们夺下了汉中,巴西失去了屏障的作用,你说,老夫还能有如今的风光吗?”
庞义淡淡的说完,目光就是看向了自己的儿子,见到庞明若有所思的样子,微微颔首,沉声道:“现在,你懂了吗?”
“父亲,孩儿明白了1庞明赶忙点头,只是眉头还是没有舒展,有些担心的道:“可是父亲,如今那张任等人,都对父亲不出兵极度不满,这可是如何是好?”
庞义淡然一笑,目光透过军帐拉起的帘帐,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远处聚集的众人,冷笑道:“他们不满又如何,这军中,老夫才是主将,何时容得他们发号施令了?再说,并州军善战,人数也与我等不相上下,想要攻破汉中,何等艰难!与其跟吕义拼个两败俱伤,倒不如养贼以自重,这对我庞家才最有利1
庞明闻言点头,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低声道:“父亲,既然如此,那外面的众将,我们该怎么办?”[
目光再次看了一眼外面的众人,庞义沉吟了一番,冷笑道:“他们不是要出战吗?可以!你出去告诉那张任,我就容许他领兵一万,再度进攻汉中,不过你悄悄命人,把我们要出动的消息散布出去,让汉中有个准备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