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行1
吕义目瞪口呆,看着那个珠帘,恨不能把它扯烂。有这东西挡着,自己还看什么洛神,恐怕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怪不得甄家肯让那个俊俏公子过来教书,原来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只要珠帘之内的佳人不主动,根本就无法见到她的真面目。
吕义一看没什么意思,本来以为还能亲眼目睹甄宓的美貌,看看她是否如传闻中的一一般,谁知道是对着一卷珠帘,根本无法得见容颜。
“这个老师当的太没意思,不如走了1
吕义摇了摇头,拔腿就要往外面走,随后又觉得不甘,暗道自己好歹走了这么远了的路,总的坐着歇一歇。
想到这里,吕义心安理得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拿起一卷竹简,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露出沉思之se。
“先生,你的竹简,拿倒了1丫鬟觉得狐疑,尤其是看见吕义倒着拿起竹简,目光疑惑更甚。
若不是吕义是拿着令牌过来的,她都要怀疑吕义是冒充的。
“你懂什么1吕义心中尴尬,却是脸不红,气不喘,振振有辞的道:“知道什么叫做倒背如流吗?我如此做,是在考验自己的记忆是否深刻1
说罢,吕义重新把竹简拿正,迅速浏览了一遍,苦恼道:“哎呀,不好,竟然记漏掉了两个字,实在该死1
丫鬟信以为真,吐了吐舌头。赶忙转身,去请自家小姐去了。
吕义瞥见丫鬟出去,长吐了一口气,趁着这里没人,赶紧跑到珠帘边上,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珠帘的纱帐上比划了一下,犹豫着是不是划一条口子,还用来窥视佳人。
就在此时,书房的前面,已经响起了阵阵叮当的环佩之声,吕义赶忙回去,重新坐好,依然是拿着竹简,正se细看。
“陆先生,我家小姐到了1丫鬟的声音,从珠帘之后传了出来,吕义这才发现,这个书房与后面的闺房很有可能是联通的。
他抬起眼,盯住珠帘之后,就见一窈窕身影,漫步走到坐具旁,先是朝着吕义行礼,然后款款落座。
“甄宓见过夫子1
洛神声音清脆,还带着一丝青涩,但清脆悦耳,如同珠玉落入玉盘,又好似琴瑟叮咚作响,仿佛天籁,充满了纯净与自然。
吕义听的极其舒服。忍不住也抱了抱拳头,豪气道:“四小姐客气了,夫子二字,实不敢当1
随即突然反应过来,现在的他,是一个学识渊博的士人,而不是那个打打杀杀的武将。心中不由懊悔,也不知道是否被看出了破绽。
赶忙咳嗽了几声,沉声道:“四小姐,我们现在就开始授课!现在,我们先来念念诗经!陶冶下情cao!”
珠帘浮动,坐下的甄宓微微一愣,忍不住开口,再次露出她的天籁之音,“夫子,我们不是学习书画吗?”
“我是夫子还是你是夫子1
吕义恼怒,他不过是乔装而来,根本不懂书画,若教书画,岂不是要露馅,引来甄家仆役的追杀。
倒是桌面上放着许多竹简。他还认得字,随便念诵了几篇,然后让在甄宓跟着朗诵,拖延的授课结束,还溜之大吉。
见到吕义发怒,珠帘之内,甄宓绝美的容颜上露出一丝怕怕的神se,觉得这位夫子很凶,与其他人大不一样。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可惜隔着珠帘,无法看到。
“现在听我念,然后你跟着念1吕义端起老师的架势,装模作样的拿起一个竹简,扫了一眼,随即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啊!先生….你….你…..”
听了吕义所念,丫鬟花容失se,脸蛋儿通红。一层红霞飘起,来光洁的脖子都是染上了一层红晕。
珠帘内的甄宓,直接就是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禁也脸颊发烫,耳根绯红,只感觉羞涩难当!有一种捂住耳朵的冲动。
“你们怎么了?”
吕义念了一会儿,发现珠帘之内没有反应。立刻板起脸来呵斥。神se有些愠怒,要耍老师的威风。
“怎么了,该是我们问你才对,枉你身为读书人,竟然敢调戏我家小姐!你就不怕我甄家报复吗1丫鬟怒道。她从珠帘后走了出来,朝着吕义大声指责,脸上因为羞怒,已经是火红一片。反复云霄在烧!
“我什么时候调戏你家小姐1吕义觉得很冤枉,大声反驳道。他若真要调戏洛神,就该掀起珠帘,但他明明一动不动,何来调戏?不由瞪了丫鬟一眼。
吕义发怒,身上自有一种威势,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那是他厮杀多ri,用鲜血凝聚而成,震慑人心。
丫鬟立即感觉浑身冰凉,如坠入冰窖,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珠帘之内,甄宓同样被吕义神se所动,有一刹那的惊惧,忍不住俏脸发白,委屈道:“夫子,是小环不对,语气冲撞了你,可是,你既然不是对我无礼,为何要当着我念那样的诗呢1
“什么那样的诗,”吕义冷笑,打死也不会承认是自己错了。反而振振有辞,胡扯道:“子曰,思无邪!普天之下,君王最重,这首诗明明是男女情爱来比喻君王与臣子的关系的,供人揣摩。智者看它,是内在,愚夫看的,是表面,四小姐,看来你思想,不太纯洁啊1
“那….那我该怎么办….”珠帘之内,甄宓被吕义的一通大话吓住,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有去怀疑吕义,实在是家里为她聘请的老师,都是一方大儒,经过了考核。心中只是认为自己真不纯洁了,吓得花容失se。
“这个简单,来,你把我刚才念得重复一遍,记住,要带着感情去读,最好把自己也代入其中,只有这样,你的思想,才能重新纯洁起来1吕义侃侃而谈,脸se严肃,浑身都充满了神圣的光辉,向洛神如此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