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吼起来,谁要是敢不吼,回去之后全部斩首”钟会大喝道。
众人一听,顿时大吼,这也难怪,不就是吼一嗓子吗?又不会掉块肉,其实钟会这也是无奈之举,只希望吼声能让外面的僮客听到,要不然的话,他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果然城下的僮客听到之后,攻势顿时猛烈了几分,虽然还没有形成什么威胁,不过确是让钟会的压力顿时减去了几分,钟会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城头上,有一个僮客首领在指挥。
这个人之前乃是文聘的副将,后来大军被文聘收归己有之后,他便做了僮客的首领。
钟会似乎在计算得失,随后眼中精芒一闪,突然发力,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向着城头杀去,目标直接就锁定在这个副将的身上。
那副将自然也看到了钟会,不过他并没有太过在意,一来在他眼里,这钟会只是个孩子,另外就是他站在城头上,居高临下,钟会的战马根本就不可能冲上来。
所以这个副将十分的淡定从容,直接背对着钟会,开始指挥大军守城,因为在他看来,同样是僮客,钟会哪里只有几千人,正面却有几十万人,这是一个不想衬的比列。
但是他却低估了钟会,只见钟会战马突然加速,撞开了不少士兵,战马上也多了几道伤口,随后便来到了石梯前,纵马向着石梯上奔去,但是钟会坐下的这批显然不是赤兔,能够跋山涉水,如履平地。
那马刚刚爬到一半,顿时马失前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钟会似乎早有准备,立即一脚踩在马背上,整个人一个纵跃,手中大刀展开,如同雄鹰一般扑向了城头的副将。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那副将感觉到杀气,下意识的转过头来,但是已经迟了,钟会的大刀直接将他连头带肩砍了下来。
蛇无头不行,副将一死,文家军立即开始变得士气低落,钟会立即大喝道:“降者不杀”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兵道一脉的必修课,不过钟会毕竟年纪小,不知道对于一支大军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他们的傲气,也可以衍生出一往无前的气势。
“哼,这帮家伙是什么东西?也想让我们投降?当初我们为荆州南征北战的时候,他们还在欺压百姓呢”一个文家军顿时大骂道。
“不错,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就知道欺负老百姓”
“人家都叫这些人娘们,我们要是向这帮娘们投降了,那我们还是男人吗?”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自家杀,这种货色,老子一个人干他十几个不成问题”
“……”
经过这一阵大骂之后,文家军的士气再次上升,开始争勇斗狠,直接把士族的僮客打的是节节败退,而且钟会失去了战马之后,只能改成步战,战力又是下降了一大截。
钟会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招降了一下,这些人就变成了这样。
其实这就是大军与士族僮客的不同之处,真正战士只会向比自己强的对手投降,因为那样他们不会觉得丢人,要是向这帮僮客投降了,那他们以后还有脸面吗?
“而且不少部曲都开始各自为战,互相配合,这个时候的钟会是彻底傻了眼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钟会面对几十人来攻,手中的大刀也变得越来越沉重,毕竟钟会不是赵子龙,能够在万军从中如赏鱼观花一般。
“杀了这个小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一时间众人顿时开始向着钟会涌了过来,钟会顿时感觉吃力,一般的大将身边都不缺少亲兵,但是钟会才刚刚出山,哪里能够什么大军,眼看着就要岌岌可危了。
再看看自己带来的大军,钟会顿时感到恨铁不成钢,被人杀的节节败退,有的甚至已经败赶到了瓮城之外。
钟会现在真是陷入到了孤立无援的时候了,眼中甚至带着绝望之色。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疯狂的挥舞手中的大刀,不过钟会的身上也开始染血,多了几道伤口。
“快,杀了他”有人顿时大喝道。
钟会一边在城头上大战,一边看着城下的僮客有气无力的攻城,有的只是拿着一块盾牌,顶在头上,根本就不敢往云梯上爬,倒是后面又不少跟风的向前挤,前面的想要向后退,一时间自相践踏,不少人没有死在敌人的手里,最后反而死在了自己人的脚下,直接被活活的给踩死了。
这简直就颠覆了钟会对于兵法的认知,其实钟会哪里知道,这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是用在一支训练有素的大军上,那肯定会受到效果,但是用在这帮僮客的身上,非但没有一点用,反而会弄巧成拙。
这就好比是驱赶着一群绵羊,包围了一个狼群,哪怕是他们占据人数优势,和最有利的地形也根本就不可能形成对抗,只能变成人家的食物。
“士族的路到底在何方?”钟会不禁扪心自问,现在他也明白了不少道理,并不是说文钦和邓艾不行,而是这帮僮客实在是太无能。
其实钟会还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士族的僮客之所以战力低,最大的原因就是有士族撑腰,认为他们高高在上,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连督战队都没有,要知道这督战队可是大军一往无前的保障。
没有人会想死,但是如果不往前冲回来一定会死的话,那么这些人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向前冲,进者生,退者死,就是这个道理。
想到这些,钟会现在甚至都想仰天大吼的问一下,他现在究竟是为谁而战?
身上的伤口在不断的增加,钟会已经被染成了一个血人,早就已经筋疲力尽的钟会,只能本能的挥动手中的大刀。
就在钟会已经绝望的时候,瓮城边上走来了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看不清样貌,手中拿着一把长剑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