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等人前去探望,却见小乔姑娘早已在那里和老父说个没完。众人一时插不上口,但乔国老一见杨华等进来,便要起身行礼,杨华连忙上前制止道:“老丈有恙在身,不必多礼!敢问可是乔玄大人?”
乔国老道:“闲居之人,何来‘大人’称谓?小老儿在此敬谢将军和众位好汉救命之恩!”接着眼光一扫:“咦?这位可是荆襄名士马良马季常先生?怎么也”
虽然乔国老没往下说,但众人却都明白意思是“怎么也干聚啸山林的营生”?杨华不禁心里苦笑,看来下一步要尽快取得一个城市,申明自己的主张,否则只会被人误认为草寇。
马良却不愧为能言善辩之士,滔滔不绝地把既定的主张、志向、对天下大势的看法,以及今后的道路娓娓道出,听得乔国老不住地点头。
一翻话说完,乔国老长舒一口气道:“真所谓‘活到老,学到老’,与君一席话,真是闻所未闻,大开眼界!有道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也!”
马良忙说:“国老可别弄错了!这些观点,大部分都是我们的主公,杨华杨锦川先生提出来的!”说罢便把杨华推到床塌跟前。
乔国老看着杨华道:“锦川贤侄,真是年少有为!不过,你们刚才说了那么多,可都是一些核心机密啊!这样一来,老朽恐怕无法离开山寨了吧?”
杨华闻言,也是心中一凛,口中却是说道:“我们只想让国老明白,我们乃是正人君子,并未想到其它。国老不必多虑!”
乔国老却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小乔道:“我这女儿,不敢妄称为天姿国色,却也是江东少有,只可惜早年即已许给了周郎,所以”下面没说下去,众人却心知肚明。
杨华心下却苦笑道:“这不是越描越黑么?这里的众人除了自己,只怕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有‘那个’意思,这可惨了!如果继续下去,只怕自己也弄不清自己了!”于是连忙岔开话题道:“无瑕姑娘既然已经许给了周郎,怎么又不在公瑾身边呢?”
“这事说来话长。”乔国老道“当时大乔年方十五,先被周郎看中,随后却又被其义兄孙伯符看中。他们二人都是盖世英雄,我担心闹起来会不可开交,于是提议大乔许给孙伯符,小乔许给周郎,化解了他们兄弟的矛盾。不过,那时小乔还小,难以成婚,于是只把大乔嫁了,小乔一直留在身边,与我相依为命。如今小乔已经长成,正要送去与周郎成婚,不料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杨华听了这一番话,真是匪夷所思!原来周瑜和孙策为大乔还差点决斗?心中却是仍有疑问,便再问道:“国老可是家在庐江?如何却在赤壁遇险?”国老叹道:“我这女儿,舍不得离开老父,说是要最后陪伴我游历一次三峡,却在归途中遇上了那支曹操派来的神秘队伍。事到如今,真是天意!”
杨华恍然大悟道:“原来小乔姑娘此时的确云英未嫁!怪不得东坡先生的大江东去词中有‘小乔初嫁’之说!”
乔国老一头雾水道:“东坡先生是谁?他如何会在什么“辞”提到小乔之事?”
杨华一愣,只得说道:“东坡先生是我们家乡的一位算命先生,那个‘大江东去词’是他卜算所得的卦辞,上面说了小乔姑娘明年还属于‘初嫁’。”
“哦?算得这么准?”乔国老感兴趣道“卦辞上还说些什么?”
“还有明年冬天这一带会有一场大战。周郎是个盖世英雄,在赤壁一举击溃了曹操的百万雄师,美名将传遍天下。”
“好啊好啊!我就知道他一定很了不起!”小乔高兴地手舞足蹈。
“可是周郎马上又遇到了一个刘备方面的劲敌,多次不胜,因而恼怒成病,不久便仙逝了。”杨华接着说道。
“一派胡言!”小乔愤怒地瞪着杨华,不过美人发怒的样子也另有一翻可爱处:“哼!我早就猜到你别有用心,那也用不着拿什么鬼画符的玩意儿来骗我爹啊!”“无瑕不得无礼!卜卦之辞怎能不信?我阅人多矣!你杨大哥说的全是实话。周郎也确有气量不够的性格,令我不无担忧”乔国老训斥女儿道。接着又抱歉地对杨华说:“我这小女儿不如姐姐,从小娇惯,没了规矩,贤侄切莫与她一般见识。说起来,大乔年纪青青就守寡,已使老夫过意不去,如果小乔也步了乃姐的后尘,让我这垂暮之人怎么承受啊!”说罢,竟也有些眼泪落下。
众人连忙劝解,马良见机道:“对于未来的预言,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全信。不如这样,小乔妹妹今年芳龄十五也并不大,如若捱过了明年冬天,周郎仍旧无恙,那时论嫁也不算迟。”
杨华虽然明白马良的意思,但仍阐明自己的观点说:“国老如对家事有何疑虑,其实外人不便插口。不如待身体康健之后,去问问大乔的意见。”
乔国老听后若有所思。杨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小乔拉到了门外。
小乔一见父亲看不见自己了,就板起脸说道:“杨华!我告诉你,我只是不愿让父亲伤心。就我内心来说,我宁愿嫁给周郎这样的短命英雄,也不会对你这样心术不正的人动心的!”
杨华毕竟少年心性,不禁悖然大怒,说道:“小乔!如果你对我的山寨有什么不放心的话,就立刻滚下山去!你的父亲我会替你细心照顾。在此我也告诉你,在我心目中有一个女孩要比你强百倍!尽管你们在容貌上各有千秋,但她至少比你聪明!不象你这么不自量力和不可理谕!”
杨华一顿“炮弹”打完,心里总算痛快些了!小乔却被他“轰”得愣住了。自从大乔嫁了孙策之后,她的家庭和她自己都是身份地位骤变,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娇惯。从没有人这么严厉地斥喝她。但眼下的“身份”和形势她也并不是不知道,不由得心理乱纷纷的。看到杨华转身要走,连忙拉住他衣袖道:“杨大哥你心目中的那位姐姐叫什么名字?能让我见见吗?”
“她叫冯菁唉!只可惜我和她在这个世界上走散了,正在托人到处查找。”杨华说完,心里一烦,不顾小乔的拉扯,还是一甩袖子走了,留下小乔一人在那里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