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沙见她娇俏模样,心中也甚是不舍,叹息道:“我此去北海,前途艰险,不能带你们上路。你们便随着子龙,一同向西,绕路前往洛阳吧。”
樊素素闻言花容失色,再度拜伏于地,哽咽道:“大王,难道是你厌弃妾身,不肯带妾同行吗?”
封沙跳下马来,将她扶起,叹道:“不是我不想带你走,实在是这一路前往北海,路途遥远,况且还有敌军四面堵截,我一人还好说,若是带上你,敌兵杀至,只怕乱军之中,我难保你周全!”
樊素素仰慕他已久,此刻得知自己的丈夫便是她心中爱慕的武威王,哪里肯放他离开,一把抱住他,哭泣道:“夫君,你若弃妾于不顾,妾便不如死了,也免受那思念煎熬!”
小蛮也跪下禀道:“主人,小蛮虽是胡女,也知当从一而终。主人昨日既已答应了要收下小蛮,小蛮便再不敢有二心,主人去哪里,小蛮也要去哪里!”娇俏的小脸上满是坚定表情,也是绝不肯离开他。
封沙皱眉长叹,赵云下马跟在他的身后,见此情状,也觉棘手,不由摇头苦笑。
封沙略一沉吟,转头对赵云道:“既然如此,就只好委屈你了!”
赵云大惊,忙躬身道:“主公说哪里话来,但有差遣,赵云无不从命!”
封沙点头微笑,将小蛮拉起,拍拍二女的香肩,抚慰道:“不要这样,既然你们不肯离开我,我也只有冒险带你们上路,希望你们不要害怕才好!”
二名女子大喜过望,都连声称谢,道是只要跟他在一起,便是刀山火海也敢上。
封沙转身对赵云道:“为今之计,只有让你带着本地百姓,西行越过长城,引开追兵,我们向东行进,才不会被袁绍部下重兵堵截。”
赵云回禀道:“主公有命,赵云定然服从。只是恕我愚钝,不知该如何做,追兵才会弃了主公,直奔我而来?”
封沙微笑,侧耳听到脚步声杂乱,直朝这边来,来不及多说,只道:“你什么也不说,只要听我说就行了!”
话刚出口,便见无数家丁蜂涌进院,拜伏于地,哭叫道:“大公子!二公子不幸被贼将杀了!”
封沙闻言,也觉惨然。深叹一声,道:“将二弟尸首盛敛了,在祖坟中葬了吧!”
家人叩首,几个家丁抹着眼泪下去料理丧事了。
管家上前叩拜,小心地询问下面该如何做,若是袁绍派兵征讨,该当如何抵挡。
封沙微笑道:“这等小事,不必挂怀。你们都来拜见武威王!”
他的手在空中伸出,坚定地指向赵云。
在场人等,统统都是大惊。赵云和樊素素、小蛮更是大惊失色,望着封沙,如堕雾里云端。
家丁们却是又惊又喜,见武威王果然英武雄壮,不在大公子之下,个个心生仰慕,在管家的带领下,向赵云拜倒,恭声道:“拜见大王!”
除了他们,在围墙顶端,一个三寸高的小人儿从外面爬了上来,也惊得瞪大了眼睛,欣然鼓掌道:“好计啊,好计!在我的以身作则、谆谆教导下,老大也开始学会说谎骗人了!唔,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啊!”
封沙转向众人,淡然道:“你们都下去吧。把今日参与作战的人都召到场院上来,本庄妇孺也都召来,就说武威王有赏赐给他们,要他们快点到齐。”
管家不敢怠慢,忙向二位主子叩了几个响头,恭敬地退下。
见众人都走了,赵云跪倒在地,向封沙叩首道:“主公,赵云惶愧无地,不敢有污主公大名!”
封沙忙上前扶起他,苦笑道:“子龙,我这也是没办法。你若不肯冒充我引开追兵,袁绍怎么肯轻易放过我?”
赵云已猜出了他的计划,虽是心中惶恐,却也知道他说的都是实情,只得再三谢罪,才敢冒充主公,为他引开追兵,分忧解难。
封沙走过去,将自己马上挂的方天画戟摘下,挂到赵云的马上,又摘了他的银枪下来,歉然道:“子龙,为了不让人起疑,你的枪借我用一下,倒要委屈你暂时先用我的兵器了。怕只怕你用惯了枪,用起戟来不太顺手。”
赵云忙道:“主公要用,尽管拿去便是。我虽不擅用戟,但用惯了枪,也略知使戟之法,主公不必在意。”
封沙点头微笑,出去唤了几个婢女来服侍樊素素和小蛮找一间干净的卧室更衣休息,自己与赵云上马,向场院而去。
场院上,农夫、家丁云集,密密麻麻,加上本庄老幼,足有三四千人。除了赵家庄内人等之外,别庄赶来斩除贼寇的农夫也聚集在里面,翘首以盼,只等着武威王的封赏。
二人驰马来到场院上,封沙举手大喝道:“武威王已到,尔等快来拜见!”
一阵惊呼漫天响起,数千人一齐拜倒,齐呼道:“草民叩见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