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尚的目光落在他身后那干瘦书生身上,点头道:“原来是贾诩,那就怪不得了。早听说贾文和才高九斗,学富十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贾诩心中奇怪:“什么叫‘才高九斗,学富十车’?”拱手笑道:“能得黄尚书谬赞,真乃贾某之幸。现黄尚书已落入绝地,可还有什么妙计么?”
黄尚仰天笑道:“我的妙计,叫你想不到!你听听,城外是什么声音?”
众人侧耳倾听,只听得一阵马蹄声远远传来,再往远处,隐隐还有呐喊声和大军行进的脚步声。
城墙上一名伍长大声喊道:“将军,外面有兵马来了,打的是‘韩’字旗号!”
李傕脸色一变,喝道:“那是韩遂来了!下令调兵,把城墙给我守住了!”
贾诩一双小眼睛盯在黄尚脸上,缓缓道:“长安城墙厚壕深,纵然是西凉兵马全力攻城,三五个月也打不下来,那时黄尚书的尸体恐怕都已经腐烂了!”
黄尚心道:“小样!等我腐烂?你们都烂了,我这身体还烂不了呢!”脸上却笑道:“贾文和怎么知道西凉军打不下城来?你且稍待片刻,便让你大吃一惊!”
李傕听得好奇,笑道:“你这小子,说得倒有趣,我就看看你还有什么伎俩!”
说话间,跟着黄尚一同来的三千多骑兵已经奔到城外,指着城头的士兵大骂,要他们出城来决一死战。
李傕听到远远传来的骂声,脸色渐渐涨红,怒道:“放下吊桥,我出城去杀光他们!”
贾诩劝道:“将军身系重任,当爱惜自身,凡事以太师的大事为重!”
李傕恍然醒悟,便叫士兵们紧闭城门,派出步兵和弓箭手上城守卫,又命人将黄尚带来的百余名骑兵都绑了,拖到一旁。
黄尚见自己带来的士兵都被绑了,也不在意,反正那都是随胡赤儿投降的陕西骑兵,被俘也不是第一次了。他跳下马来,任由自己骑的花色骏马被人牵走,站在街上摇头而笑,那满脸高深莫测的笑容让李傕更加好奇,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诡计。
樊稠抚须皱眉,下令将黄尚四周布满重兵,都持着寒光闪闪的长枪指着他,看他能逃到哪里去。
身边满是锐利的枪林,黄尚却毫不在意,不停地捻着小胡子微笑。
不多时,韩遂带大军赶到城外列下阵势,却不攻城,只是派人到城下大声叫骂,另外派了万余骑兵在城前守候,似是要靠骑兵冲进城来。
李傕站在街道上,听城头上的兵将说了城外的情况,心中大奇,问道:“那姓黄的小子,你说的妙计,就是这个吗?”
黄尚脸上露出微笑,费力地伸手到铠甲里面去掏摸。身边众骑兵都紧紧地盯着他,只待他有什么异动,便一枪刺杀,却见他掏了半天,却拿出一把羽扇来,得意地扇起了凉风。
众军一阵惊愕,随即明白,此人已吓得疯了,所以才会冬天扇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