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灿对郭嘉打算离去,也份外的不舍。他的朋友多,但知己却是很少。到目前为止也不过是才曹操和郭嘉两个人而已。
但曹操和郭嘉不同,曹操身于官场,并且是在何进那一派系的,有许多事情多不能和他相谈,聊天的时候,也有一层顾及,不能敞开心扉的来交谈。
他理解曹操的顾及,但难免不能尽兴。
而郭嘉却大不一样,他为人洒脱,没有什么身份。他知道的一切都可以说出来,和他谈心自然别有风味。
不过,作为一个自己朋友,孙灿还是非常理解郭嘉的做法的。郭嘉这一趟踏青,一踏就是十来个月。家中的老母恐怕早就翘首西望,担忧非常。
此刻,要是郭嘉还有心思去洛阳叙友的话,那他可就是大不孝了。
孙灿提出让郭嘉去做客的时候,存属对于朋友的不舍,没有顾虑那么多,如今听他这么一说,马上反应了过来,说道:“那自然是母亲要紧,你我兄弟还不过二十,将来自有相见的机会。实在不能让郭老夫人太过担忧。我们就此别过,等他日有机会你可来洛阳寻我,有时间的话我也会去颖川坐坐,到时候郭大哥,别将我赶出来就好了。”
“哈,哪能啊,子羽,你若能来,当真是求之不得。”郭嘉微笑的说道,随即他又叹了口气,伤感的说道:“唉既然如此,我们他日再会。”
“等等”孙灿叫住了准备走的郭嘉:“步行回去,那需要几天。累倒是小,让郭老夫人担忧是大,来,我送你匹好马代步。”
说着,就拉着郭嘉来到了河边,叫道:“我的马呢?洗好了没。”
一个马官高声道:“将军稍等片刻,战事太过激烈,马身上全是血迹,有些都已经干瘪了,非常难洗。”
“那就劳烦了,麻烦快些。”孙灿高声回答。
片刻,一匹毫无杂色的白色骏马,被马官牵上了岸,道:“将军,好了。”
孙灿接过宝马轻轻的抚摩着马颈,对郭嘉说道:“这马并非什么宝马,但也是匹温驯优秀的良驹,正适合当奉孝的坐骑,有它在,少说也可以让你提前十日回到颖川。”
冰嘉见孙灿适才的模样,就知道这马定是他喜欢的良驹,刚想拒绝就听刘华道:“这马可是灿儿的宝贝,已经跟随灿儿近五年了。他将爱马相增,正是出于一片情义。奉孝切误拒绝,以免伤了感情。”
一句话,马上就将郭嘉想说的话迫回了腹内,他看了孙灿一眼,又看了看良驹,心想:“此刻我确实需要匹良驹代步,子羽一番好意,不容拒绝。也罢,今日我郭嘉就夺一次他人之好,这份情,我记下了。”
想到这里,郭嘉颔首称谢,接过了白马,告别之后,就向颖川飞驰而去。
刘华感慨的看着郭嘉远去的身影,想道:“还是真性情值得尊重,自己想了几个时辰都没有主意让这个‘鬼才’投入灿儿的麾下。却不想灿儿不要半个时辰,就让郭嘉于他情若兄弟。待乱世到来,灿儿要将这‘鬼才’收入麾下,将会容易了许多。”
“呵呵”想到这里,他自己也忍不住的低声笑了起来。
孙灿以为他在为胜利而笑,也没有在意。
少歇了片刻,清理完所有士兵的尸体后。孙灿就领着余下的四千将士赶往了之前的军营。
此刻,军营以成废墟,栅栏、拒鹿角等等防御设施大部分都被烧毁,砸烂。尤其是粮库更是不堪,供给完万名士卒一个月的十几屯粮食,全部都化为了灰烬,一滴米粮也未曾留下。尸体遍地,足足有五百具,除了一百黄巾军外,其他的都是他自己的士卒。
“将他们好生安葬,另外记上他们的姓名,功劳簿上也有他们的一份。”孙灿有些伤感的叹了口气。
“将军,你们可来了。”一个伤员拄着木杖,在高顺的搀扶下,向他们走来。
斑顺抢先介绍道:“这位是李珲,禁卫军中的小队长,在之前的战斗中被长枪刺穿了小肮和大腿,一直在军营里调养。是军营中的幸存者。”
孙灿一听马上下马,迎了上去,问道:“李队长,你怎么样,还有没有战友幸存下来的战士?当时的情况如何?”
李珲望着孙灿,红着双眼道:“记得那天,将军走后不久,一群黄巾贼人就突然出现在我的后方。对方人数不多,但我军后方松懈,被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在懵懂间就被对方杀到了眼前。还好,王勇队长临时招集了三百位弟兄,留下来殿后,替我们挡住了黄巾贼人的攻势,我们才得以逃脱,可是王勇队长却战死了。如今逃脱出来的五百军士们都藏在二十里外的山上。将军,你可千万要为我们报仇啊!呜”他说到最后,忍不住失声痛哭了出来。
王勇是谁,孙灿记得很清楚,记得他刚上任的时候,就是先将王勇收服的,对此他有很深的印象。听见他的阵亡,孙灿也不由的生出一股悲痛。
他道:“李队长放心,就在不久前,我们杀败了黄谨军的两万余人马,并且砍下了敌主将张云的头颅,等会我们就用张云的头颅来祭奠所有战死的大汉勇士。”
于是,孙灿便亲自将藏在山中的士兵迎接了下来,另外还在军营摆了一个特大的祭坛,来祭奠所有阵亡的将士。
当夜,孙灿帅帐。
“方才我清点过了,我军现在的粮食才够我军食用五天,可此地到达洛阳最少也要十天。还有,葯材短缺,如今所有将士身上几乎都有伤,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过不了几天,我军又有数百名伤员不治身亡。”刘华向孙灿禀报起了如今的严峻形势,虽然已经胜利,但军中的状况,还是不乐观。
就在孙灿皱眉想办法的时候,突然,高顺跑了进来,焦急道:“将军,远处有一支部队正向我军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