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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锦抬起头对着刘靖刚要言语,却是看到刘靖在微笑地看着他,又是哀叹一声低下了头,兀自看着地面说不出话来,好似有个千斤压顶压在了他的心头一般。
刘靖心里却是明白得很,他知道这潘锦此次而来的目的。
这一年来乡里的治安出奇地差,任凭他潘锦如何努力,都是无力改变这个面貌。
而那些做生意的人也都一一受尽了那些小痞子勒索,保护费你收了他又收,他收了还有来人收,整的生意都不好做了。
这生意不好做,商贾的日子就难了,故而去蔷夫那里投诉的也多了起来,他游缴专管治安,还能好受的了?
可是这一年来,市场上大部分商贾都是比较落魄,唯独刘靖的生意却是在这逆境中不但没有没落,反而却慢慢崛起,在这一片混乱当中犹如鱼入大海、龙入广空,肆无忌惮的疯长起来。
刘靖不仅做好了糖葫芦,也做起了一些别的生意来,刘靖深谙销售、服务之道,所有产品也是高低尽有,不管有钱、没钱的,都能消费一伙,故而钱倒是赚的有些手软。
不论是客栈、酒楼,还是布庄、工坊等,生意上那是个遍地开了花儿。
而那些混混们也不知道是咋被刘靖给打发了的,竟然没有几个去胡乱找事儿的,都被他安抚的好好地。
这潘锦纵然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将镇子上的治安弄得像张角在时那般有序,免不了受到了啬夫的批评和埋怨,这不,他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打听着来到刘靖这里取经来了。
而他来了之后,却又不知道对刘靖从何说起,不由得连连唉声叹气起来。
刘靖见状仍旧故作糊涂,他轻咳两声,顿柔道:“潘大人到底遇到了什么愁心事儿了?都愁成了这个样子,今天来到了刘靖这里,那便是相信在下,何不有话直说!”
刘靖故意不捅破那层窗户纸,他要的就是潘锦自个提出来,潘锦提出的越不容易,对他就越有利。
潘锦实在是憋不住了,猛地抬起头深吸了一口冷气,徐徐将其呼出,用右手拍了拍胸脯,顿时感觉舒服了一点。
他低着头望着前方喃喃道:“如今啊,咱们这乡里的治安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自从去年‘角儿’离开后,那便是每况愈下啊,各个小山头层出不穷,乡里的治安人员就那么几个,哪里还管得过来啊.....
哎!我这游缴当得也是不比从前咯,这不,蔷夫上个月刚对我做了批示,若是三个月内改变不了现状就得让我下课啊,哎,素问刘先生是个聪明的生意人啊,我这也没法子了,只好登门求教了!”
潘锦苦皱着眉头,将来意慢慢的讲了出来,其实他这个游缴当得也还算可以,对镇子老百姓的贡献也算不小,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不算是个贪角。
他只是偶尔受些宴请之类的,绝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而且他以前对待张角也算不错,所以张角也把这镇子上的治安当做分内的事情来做,这个刘靖还是知道的。
张角现在是县里的钦犯,潘锦此刻提到他也是为了和刘靖拉拉关系。
因为他知道刘靖对张角还是不错的,而且张角犯罪正是为了刘靖他们三个人。
正因为潘锦内心里还算秉正,且行事作风有些妇人之仁不是怎么果断,所以在张角离开之后,混混们就不把他当回事儿,摊子就越来越难收拾了。
自大刘靖来镇子上租店面做生意后,也没少和他往来,只不过在张角走了之后,俩人往来的频率低了一些而已。
如今这潘锦找上门来,刘靖也不好拒绝,潘锦怎么说也是个正直的人。
刘靖心里揣摩着,若是潘锦下了课,换一个人上来的话,也未必能够比他好的了多少。
想到这里刘靖内心里突然灵光一闪,冒出了一个长远的想法出来。
他暗自寻思着,自己既然心有大志,日后若是要成就大事,只靠着张角一张牌,未必能百分之百的管用,自己还得留上几手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