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想用战斗的热血去感染吕布受损的心境,可后者充耳不闻,惆怅道:“前些日子我梦见稚叔了。
他告诉我,当初真的不应该不听允文的话非要回河内的,如果他不走,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情了。”
说完,赵云还想着怎么安慰吕布的时候,他眸子陡然间变得锐利起来,沉声道:“允文要打司州,我要进攻曹操,子龙你说若是我不听他言,是不是也会成为第二个稚叔呢?”
这……
赵云面容一沉,这我是真回答不了你呀。
难道,这才是温侯内心真正的郁结所在吗……
被吕布说的,赵云自己的内心的凌乱了,一时间语塞。
“我最近有越来越多的事情都想不明白,其实,地盘大了,兵马多了,也不见得就一定会开心的。
我想回一趟彭城,回到最初的地方,也许那里有我想知道的答案。”
说到这里,吕布站起身来,走向一旁的窗台,望着窗外的烈日骄阳,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背对着赵云说道:“你去吧。”
“末将告退。”赵云拱手作揖后,退了出去。
吕布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赵云已经不知道如何开导了,听来好像有些无病呻吟的感觉,但只要真正登顶过巅峰的人能够理解。
甚至赵云自己也会想,有一天,自己老去了,常山赵子龙之名,是否还会有人记得呢。
林墨得知了二人全部的交谈内容后,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他不知道岳父是不是真的老了,但可以肯定,他的心境真的受损了。
如果是从前,他知道曹操这么耍人,一定会暴跳如雷并且更加的坚定于攻克中原的决心才对。
可这一回,看到玲儿的信,竟然能如此的平静,感觉就像变了个人。
林墨不知道老岳父的心境受损到底是因为曹操,还是因为梦里的叔父,又或者是因为自己与他意见相左。
不过,林墨知道,自己的岳丈大人并不是极度恋权之人,否则是断然不会在这种时候甘心离开的。
同时,也间接的说明了一个问题,真的有一天,吕林的大纛插满了大汉十三州,皇室争权而血流成河的事情,一定不会发生的。
这一点,却让林墨感到莫名的心安。
至于崔娴,腹黑女王干的很不错,既查证了她的来路不明,同时又没有掀开这层幕布。
反正老岳父回去后自己有的是时间,慢慢查吧,真的能查出一些可以利用的内里。
即便没有,对自己也是不亏的。
兴许是因为子龙他们回来了,老岳父觉得涿县出不了乱子了,所以他很干脆的骑上赤兔马离开了幽州。
没有带并州狼骑,甚至随从护卫也没有带。
也对,从前的他就是这么刚,难道,在自己的地头上,还要带着一队兵马来承认自己老去的事实吗?
看着老岳父渐行渐远,夕阳下的背影,有一些落寞,林墨的鼻头有些发酸,呢喃道:“其实我从来没觉得岳丈大人老了,可是身为主帅,已经不再需要亲身上阵杀敌啊……”
老岳父离开后,将军府并没有因为赵云他们的回来就变得热闹,反而是更加的冷清了。
好像,每个人都心事重重一样。
也是在过了好些日子,林墨才找来赵云商议攻打乌桓的事情。
他回来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许是大家的心情都有些低落,所以林墨迟迟没有把这话说开。
但一听到攻打乌桓,整个人都显得非常亢奋。
“好啊!允文,你不知道,这乌桓盘踞三郡之地多年,不时越境掠夺,百姓是苦不堪言啊,若能一举攻破,幽州百姓必会对你感恩戴德!”
“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不是都说公孙将军的白马义从战力无双吗,胡骑根本不是对手,可我从各县报上的表册上查阅,从中平年间开始,鲜卑犯境掠夺八十五次,匈奴五十二次,乌桓也有三十九次。
而且,每次掠夺各县都损失惨重,这是为何?”
这个问题林墨一直也想不明白,他记得后世无论是看的小说还是影视剧,不都说汉末捶这些异族就跟欺负小朋友一样简单吗,怎么会如此的狼狈。
赵云叹了口气,眸子里浮现一抹忧伤,“允文有所不知,鲜卑、匈奴和乌桓全民皆兵,军中人人精于骑射之术,而公孙将军的白马义从毕竟只有三千多,架不住他们多路袭扰的掠夺啊。
而且,我军的军士一旦落了单,根本不是这些胡人的对手。
虽然公孙将军也带我们打过一些漂亮的反击,甚至摧毁了好几个大的部落,可相比于胡人侵略,远是不及的。”
明白了,就是说,如果是对冲型的战争,有的打,可如果是单兵作战能力,汉军比不过胡人。
也对,这些胡人各个都自幼娴熟弓马,如果玩小股力量的碰撞,汉军真的打不过,这是事实啊。
你要想派大军出去围剿,人家又不跟你玩正面的,茫茫大草原,哪里不能退呢。
有朝一日,如果可以杀出关外去,一定要效仿冠军侯的闪电战法,打到哪里就在哪里补给才行。
不过眼下,还是先把乌桓给收拾了。
“侯爷,城外有人自称田畴,想入城见侯爷。”
“带进来。”
林墨嘴角勾勒一笑,月前送去无终的信看来有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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