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灯放飞后,数里地外都能清晰的看见。试想,如果每五里地安排一名军士手持天灯待命,一旦有紧急军务,则纷纷将手中天灯点燃,如此即便相隔百里,也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就可完成传令。
兵贵神速,公子以此抢占先机,还不足以在战场上大展声威吗?”
徐庶的话鞭辟入里,仅仅是思忖片刻袁谭就明白了其中奥妙。
当真不假。
比方说,粮草大营里如果安排一支军队,可对方却转而来进攻大营了,等快马跑过去通知,这一带的山路,没有一个多时辰也跑不到。
如果用这天灯传讯,不仅时间上大大缩短,而且无视任何的地形。
这不是神器又是什么呢?
反应过来的袁谭当即走到了徐庶面前,拱手作揖,“先生大才,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先前无礼还请勿怪!”
凭这天灯,袁谭的脑海里闪现了无数神兵天降的战术,光是想想都让他觉得热血沸腾。
能发明出这等神器的人,大才二字当之无愧,不排除未来他还能带给自己其他的惊喜,所以,这样的大礼,袁谭觉得徐庶是配得上的。
“公子言重了,但愿能助公子一臂之力吧。”袁谭重重的点了点头后,直接握住了徐庶的手,眼神坚定,“先生放心,待我破吕之后,必拜你为彭城太守!”
“公子大恩,在下没齿难忘!”
好大的手笔,一出手就是徐州六郡的首府太守,我当然没有意见,只是怕那林允文不答应啊。
彭城太守,堪为中枢,袁谭的许诺也不是画饼,他觉得徐庶确实值得送一个太守的。
因为这天灯不仅仅是战略神器,更是他坐稳世子之位的又一重保障。
破吕头功,外加这天灯神器,他袁尚还想抢世子大位?腿给他敲断了!
袁谭志得意满的看着头顶越飞越高的天灯,在夜空中,宛若一轮明月,震撼,壮阔,真叫人心潮澎湃呀。
他不知道的是,数里外的密林里,一名斥候也看到了这盏天灯,被吓的不轻的斥候慌忙上了马,朝着吕营方向狂奔。
吕营这头,各部营盘都在忙碌着。
准备出击的赵云、甘宁、张绣等人,清点兵马,检查军械;
负责留守的高顺则是领着魏越一起检查着营内的工事,如果按照白天的推算,北国军的粮草大营一旦被焚烧,袁谭就该带着大军来营寨这头扳命了。
四万大军,再借助营寨的防御工事、鹿角之类的,不说以弱胜强吧,只要能拖到天亮,北国军疲乏退去,就不会再有第二波攻势了。
中军大帐内,林墨还在和陈宫、贾诩做最后的商议,既是推测也是思量更好的法子。
毕竟,没人能保证粮草大营一定是空虚的,也有可能对方早在一个月前就布下了这个局,先暴露粮草大营的位置,待时机成熟,再用这封信来误导自己以为他们转移了注意力。
可最终也没能讨论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用兵就是用险啊,这句话不是你一直说的吗,莫要四面楚歌,惊吓了自己。”吕布倒是很放得开,反过来安慰林墨了。
确实啊,用兵就是用险,只要兵马离营,或者说,两军对垒开始,任何的举动都存在不确定性。
林墨伸了个懒腰后,摇了摇头,“罢了,讨论了一整天也没什么结果,便不做改动了。”
“这就对啦。”
老岳父很欣慰的拉着林墨要去营盘里巡视一番,毕竟是三军大纛,这个时候到将士们中间去是很好的激励手段。
两人还没走出中军帐呢,斥候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异象,温侯,北国军营里出异象了!”
斥候跑的气喘吁吁,一脸惊骇,口齿都有些不清晰了。
“慢慢说,出什么事了?”吕布眉头皱起。
待斥候将自己所见如实反馈出来,莫说是吕布了,就连陈宫和贾诩都忍不住咋舌,这是什么景象,从北国军营里飞升起一轮明月?
对于这种超出认知范围的消息,何止是难以接受,吕布只是当成了天方夜谭,斜睨着斥候,“妖言惑众,谎报军情,惑乱军心,这任何一条都够你躺几个月了。”
“温侯,末将不敢妄言,真真切切是如此啊!”斥候一听,急的跪地告饶。
“岳丈大人,他没胡说。”林墨眯着眼沉沉说道。
“你如何得知?”
“那是我给元直提前备好的信号,让他关键时刻使用。”
闻言,众人一脸愕然,旋即又是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一直自信徐庶能把消息传递出来,原来是早有安排了。陈宫和贾诩想过很多种手段来通讯,比如在军营某个角落做下一些特定的标记,让斥候可以远远看见;又比如借着离开军寨解手的时间里,埋藏一封信。
但最后都觉得这些想法不靠谱,毕竟像张扬和徐庶这些身份如此敏感的人,肯定是派了人暗中盯梢的。
好家伙,现在看了他提前安排的所谓信号,反而觉得自己先前想的手段更合理一些,谁能相信你林允文提前给徐庶准备了一轮明月呀。
“那这信号是什么意思?”按捺下心中的震撼,吕布敏锐的察觉到这事情或许没有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
“大营空虚。”林墨摸了摸鼻头,沉声说道。
孔明灯作为传信,只能是提前约定了一种暗语,彭城话别时就已经商定,见孔明灯升起便代表大营空虚,可采取行动。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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