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马过隙,转眼便跨过年关,迈入了建安六年。
南郑。
在度过了年关之后,张桓并没有给自己放个长假放松放松。
一统汉中只是开始,等待他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诸如更改汉中赋税的现状?要知道,在张鲁、张修执政汉中时期,五斗米教遗留的执政策略,依旧残留着。
如果不能改变赋税制度,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坐吃山空,到时无论是推行学宫、招募新军、改制军械......种种都会成为空话。
还有荆州那边,上庸失陷,以刘表为首的荆州高层,会如何应对他这个“蝼蚁”的挑衅?
还有巴郡!益州!因为庞羲的策略,杜濩、朴胡、袁约等人已经开始摇摆,如果放任这种情况糜烂下去,那么张修在賨人诸部树立的威信,建立的关系网,恐怕会被逐步吞噬殆尽。
一旦賨人诸部站到了庞羲、刘璋那一方,定会给汉中带来不小的麻烦。
“内忧外患,还真是够麻烦的。”
扫视左右文武,张桓揉着生疼的脑门,缓缓叹了口气。
“少君!在子茂看来,少君完全不必要那么忧虑,益州内部动乱恐怕还要持续上一段时间,我们有着充足的时间,去整合内部......”
看着张桓那忧愁的模样,还有陷入缄默的魏武、申仪等人,阎圃捋着刚蓄不久的胡须,轻笑一声说道。
“而且!在子茂看来,相比这些,我们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什么事?”
一时间,连同张桓在内的众人,纷纷看向了阎圃,双眸之中充满了好奇。
“自然是向朝廷请封!如今少君一统汉中,但严格来说还是一介白身,虽得权柄,但放在汉中之外无数官吏、世家豪族乃至天下百姓来看,毕竟得位不正,名不正而言不顺。”
“唯有获得朝廷的赦封,少君才能真正走进那些世家大族的眼中,才能为天下十三州的士族寒门所认可,他日无论是对外征伐,还是招贤纳士,都有无尽的好处!”
“子茂说的不错!是时候和许都的那一位,打打交道了。”
对于汉室,张桓虽然不屑,可是他心中清楚,即便大汉崩坏到了这种程度,诸侯并起,可是......汉室、朝廷,依旧是一个金子招牌,为天下无数州郡的世家士族、天下万民所认可。
“少君!如今汉中有少君坐镇,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不如......就让子茂跑这一趟吧。”
思索片刻,阎圃缓缓起身请命道,后缓缓起身。
如今南郑城中官吏不少,可是......这些人大多数眼界有限,此次出使许都,要想为汉中争取足够的利益,必须有一定的手腕,而放眼汉中,众多文武之中,也只有他了。
“子茂,说实在的,若是可以,我真想让你休息段时间,可是......为汉中未来计,只能让你再多跑这一趟了。”
“汉室的那些老臣,还有曹孟德麾下的那群文武,都不是什么善茬,去了许都,务必以自身安危为主......若是吃了亏,也没什么,日后我们打回去就是。”
“魏武!吩咐下去,准备好厚礼,不要心疼钱财。”
“对了,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不久前南郑城的士族曾给我送了两名来自西域的胡姬,让子茂带上......一名送给当今天子,一名......不!一并送到曹操那里。”
对于曹老板的脾性,张桓还是了解的,这一位除了对于实际的利益感兴趣之外,也只有喜好人妻这一个嗜好了,不过,他可没有让自己头上长草,以满足曹操那特殊嗜好的想法。
那两名胡姬,虽长得不错,更舞的一身艳舞,但他从来都没有碰过。
无他,勤政爱民,没时间而已。
荆州,襄阳,州牧府。
在刘表得知上庸城的变故后,第一时间召集了州牧府的高层。
刘表府邸,到处充斥着一种庄严富贵的气息,无论是占地规格,还是在建造的艺术上,都比张桓在南郑城的府邸,高出了数个档次不止。
“看来,你们都已经知道上庸那边的事情了。”
“张公祺,还有张氏一族的那些废物,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竟然败在了张桓那个黄口小儿的手中。”
堂内,刘表一身锦衣端坐在上方,周身隐隐散发着浓重的压迫感,那是上位者的势。
在扫平荆南四郡,将荆州七郡权柄集于一身后,刘表将自身的势推升至了巅峰。
“主公!区区小儿,怎值得主公动怒?若是因此伤了身子,可不值当!”
“主公若是不满,大可派一名上将,以张桓擅取上庸、掳我官吏之名进攻汉中,多则一年,少则数月,必将整个汉中纳入主公麾下......”
一侧,坐在左首位置的蔡瑁,顿时明了了刘表的意思,当下起身朝着刘表一拜,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