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守夜的两人来到二楼,查看情况。
便看到,附着绿叶的树枝伸进了屋里,一地的玻璃碎片,其中混杂着几片掉落的残缺树叶。
狂风从破碎口吹进屋内,呼呼作响,又急又冷。
他们裹紧身上的衣服,顺着树枝往窗外看去,依稀能看到倒下的树和围墙。
“今天晚上的风,可真够大的。”
“明早再弄吧,现在外面这么黑,还这么冷。”
“我可没说要去外面。先把这里抹碎渣扫了,其他事等天亮再说。”
守夜的两人一边打扫着,一边闲聊。
俩人的说话声音并不大,随着夜风飘到屋外,更是被吹得七零八碎。
但敏感的听觉神经,还是捕捉到属于人类声道发出的声音频率。
围墙前的那只丧尸兴奋起来,转向出声的方向。
在一片黑暗中,摇曳的微弱亮光显得尤为明显。
三下五除二,这只丧尸抱住树干的表皮,轻松又迅速地翻上去,顺着树干一路向上爬。
看那熟练的动作,生前想必做过无数次。
等到爬到超过围墙的位置,因为重心点的改变,倾斜着的树开始摇摆,不稳定起来。
丧尸爬到树顶,快要接近窗户时,树尾的根部分紧绷到了极致,终于断裂。
树根离开泥土,翘起,丧尸所在的这一端极速下落。
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成功的,仍旧是功亏一篑。
丧尸摔趴在地上,迷茫的抬头,似乎是不解为什么会这样。
当太阳升起,阳光普照大地,照在人的身上却不暖。
秋天特有的寒意,仿佛能把人的关节冻僵,像生锈的机器人一样,不灵活。
早起的人结伴出来,察看楼房后面的情况。
树根脱离了地面,倒挂在墙上,好不狼狈。
大家开始商量怎么处理这棵树,最终的结论是:就这么放着不管。
这是因为他们发现,要是再挪动这棵树,已经濒危的围墙将彻底崩塌。
于是,他们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唯独有一人,因为之前跨过树来到另一边,便打算从这边绕屋子走回去。
有一团身影窝在转角处的墙角,潜伏着,等待猎物上门。
定睛一看,是昨晚那只进入围墙之内的丧尸。
已经不单单是简单如同白纸的思维,这只丧尸的身上,散发着野性的气息,如同一只等待猎物的凶猛兽类。
刚刚它听到人声,却选择不动。
脑子中,已初步形成意识,告知它,若是那时采取行动,只会失败。
脚步声渐近,在墙角出现对方的脚尖那一瞥时,它迅速地扑了上去,直接咬住喉咙部位。
狠狠的,绝不松口,直到零碎的呻-吟都尽数被吞没,只剩下它自己能听到的“咕噜,咕噜”。
那是它吸食血液的声音。
嘴下的躯体没有了动静,它这才松口,张大嘴,撕咬向其他肉多的部位。
已经接近一个月没有进食,它的饥渴无法想象,只一会儿,便蚕食去人的六分之一血肉。
内脏流了一地,那是最下等的选择。
在有充足肉时,它们从不会选择内脏,除非是身旁同类太多,抢不到身体上肉质部分的情况下。
过了半小时,屋里的人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杨齐人呢?有谁看到他?”
众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