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树元便将钱太医亲自送出府,直到送上车才转身要进去。不过他刚转身,就见马蹄声响起,只见几辆马车往这边来。
他又顿住了,结果就看见这些马车都是谢府的,谢家二少爷谢树钊从第一辆马车下来。而谢清骏、谢清懋以及谢清湛则从后面的几辆马车回来。
“你们怎么都回来了?”谢树钊一过来,谢树元便问道。
谢树钊急急说道:“我在衙门里,只听说母亲突然昏迷过去,便赶紧坐了车回来。”
谢清骏也说道:“儿子也是听到这样的话,才立即赶回来的。”
待谢树元领着人回去的时候,谢舫正在内室之中,萧氏依旧让丫鬟出去,自己亲自给江老太太擦脸,谢清溪则在一旁拧帕子。
闵氏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公公,又见大嫂母女两人这举动,只恨刚才怎么没想到这般做呢。
待谢树元领着谢家这些男丁进来时,谢舫立即皱着眉头说道:“老二你不用当值吗?为何不在衙门里反而回来,还有你们三个,此时不是应该在书院里读书的?”
“儿子一听母亲昏倒,便立即赶回来,不知母亲如今病情如何?”谢树钊立即着急问道。
而萧氏则抿嘴一笑,宽慰道:“二老爷可不好说病不病的这种话,老太太只是方才昏睡了过去,所以才惹得这般虚惊一场的。”
谢树钊微微长着嘴,用一种您逗我取乐的表情看着萧氏。
这会谢树元才出面,将方才钱太医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就连谢树钊就轻轻叹了一口气,嘘道:“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新奇之事,别说大嫂吓了一跳,便是我遇见也只怕会觉得是昏倒呢。”
闵氏看着谢树钊居然还主动替萧氏解释,恨不得将方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父亲,儿媳有一事要向你禀告,”待萧氏将老太太的手臂放在被子后,便转身对谢舫行礼说道。
谢舫看了这个长媳一眼,便点了点头。
谢树钊一听便立即回道:“那儿子先回去换身衣裳,再过来伺候母亲。”
接着他便使眼色给闵氏,可闵氏不愿走啊,她还等着在老太爷面前告状呢。
“二弟倒也不急着离开,此事同二房也有些关系,”萧氏轻声说道。
待一行人到了外头的正厅,老太爷在主位上落座,谢树元在左手边坐下,而谢树钊则带着闵氏在右手边坐下。谁知刚萧氏待众人落座后,便突然起身连走几步,走到正中央扑通一声跪在谢舫的面前。
谢舫一句,老大媳妇你这是做什么,还没问出口呢。
就听萧氏说道:“父亲在上,儿媳妇求父亲同意儿媳到庙中带发修行,为母亲祈福。”
谢清溪一听这话,头皮都炸了。
她看着她娘跪得笔直的身形,又想起她方才说的那些话,难不成她娘是打定主意去庙中,这才不管不顾说出那些话的。
“娘,娘,”她跑过去跪在萧氏身边,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她哭着拉萧氏的手臂:“娘,你别丢下我们,你别不要我们。”
闵氏也呆怔了,难不成大嫂还真的打算出家了?
“儿媳实在有愧做谢家媳妇,请父亲成全,”萧氏也不辩驳,只含泪说道。
谢清溪在一旁哭的更起劲了,谢树元则完全是蒙了。今天早上他起床去衙门的时候,萧氏还亲自给自己穿衣裳,替他系上腰间玉佩,让他早些回来吃饭,怎么这会自家媳妇就要抛家弃子出家去了啊。
“老大媳妇,你有什么委屈只管同我说便是,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非要动不动就出家,”谢舫温和地问她。
萧氏则摇头,坚定道:“儿媳并无委屈,只是儿媳入谢家二十年,竟是从未讨得母亲欢心。可见儿媳作为媳妇的失败,如今儿媳不敢再在母亲跟前徒增她老人家的烦恼,只愿在青灯古佛面前,为父亲、母亲还有我的孩儿们念经祈福。”
“娘,你别这样,连大夫都说祖母只是昏睡过去,并不是你气的,你别这样,”谢清溪这下放佛真的被吓坏了一般。
她一边哭着一边抽抽泣泣地说,祖母不是你气的。
这会别说是谢舫,就连谢树钊就听出来了,原来是有人说老太太是被萧氏气昏了。谢树钊暗暗想到,难怪大嫂要出家,他娘这脾气如今可是越发地独尊了,要是她醒了,大嫂只怕是没了活路。
在谢树钊心中,萧氏一向是个温和端庄的贵女,同他娘和他夫人都不一样。
“父亲,还请您为萧氏做主,本朝孝道为首,说萧氏气昏了老太太无疑是要了她的命啊,”谢树元这会也跪下来了。
亲爹都跪了,站在身后的儿子也跟着跪了下来。谢舫看着这跪了一片的子孙,树元是他最骄傲的儿子,将来他的成就必不输给自己。清骏,他精心教导的孙子,也是他最为期待的谢家子孙,他甚至认为谢家的兴旺并不在于自己,也不在谢树元,而是在这个谢家的嫡长孙。
他看了眼谢清懋,这个孙子内慧与心,为人虽板正,却自有一套公里正义所在。
而哥哥身后的清湛,还有扶着母亲手臂哭泣的清溪,龙凤胎,这满京城都再找不出第二对这样灵秀的孩子。
谢舫甚至认为,他这一世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当年为谢树元聘娶永安侯府的小姐。
“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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