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佑第二天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问道:“听说昨日你去给成国公府压场子了?”
昨日下午成国公夫人就进宫给太后请安了。
程文佑道:“哪里是什么压场子,他也是孙儿表弟,叔外祖父又特地摆宴,孙儿去祝贺也是应该的。”
太后笑了一声,她还不了解她这孙子,那真正的表弟都不多看一眼,更何况是隔了一层的,不过是看在筠筠的面子上,便对成国公府三房格外关照一些。
“成国公府毕竟是你外祖家,你外祖母那人也是争强好胜的,莫要让人家觉得你太过无情。”
程文佑回道:“皇祖母放心,孙儿知道分寸。”
太后端了茶喝了一口道:“今日怎么没把阿筠那丫头带过来。”
程文佑好笑道:“皇祖母,筠筠前日不才给您请了安吗?”
太后愣了一下,哎呦道:“还真是,我还觉得许久没见她了,你一说才想起来,前日才见过,祖母这年纪大了,日子都记不清了。”
程文佑隐隐觉得皇祖母的反应有些不对劲,皇祖母本来问的那一句是没有什么的,只是这后面的反应却是有些过了。
太后同程文佑说了会话,便揉着头,程文佑道:“皇祖母若是累了,孙儿便不打扰您休息了。”
太后道:“昨儿晚上叫阿越那小子拿个鹦鹉来逗趣,晚上总想着那会说话的鹦鹉,睡的晚了。”
程文佑扶着她道:“皇祖母该早些休息才是。”
程文佑面色铁青的从太后的寝殿里出来,他皇祖母这辈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怎么会为个鹦鹉兴奋的睡不着觉。
太后身边的陈司寝战战兢兢的跟在程文佑身后进了偏殿,程文沉声道:“太后到底怎么了?”
陈司寝道:“殿下,太后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程文佑道:“陈姑姑,你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太后今日为何反常,相信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便是你不说,太医那里也是能问出来的,只是那时候,就得委屈陈姑姑了。”
陈司寝心下大惊,看着面前突然凌厉起来的睿王殿下,膝盖不由自主的便弯了下去。
程文佑目光正对着她,她叫着目光看的压抑,不知不觉竟已经跪到了地上,她垂着头不敢去看睿王殿下。
程文佑道:“陈姑姑,本王知道你对太后忠心,可忠心不是你这样的,太后若是出了什么事,本王会叫你陈家满门陪葬。”
他说这话时语气没什么波动,陈司寝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殿下,殿下自幼虽不易接近,可他性子仁厚,怎会是如此心狠之人,殿下不该是这样的。
程文佑不管她怎么想,道:“还不说。”
陈司寝头往地上磕了一下,道:“殿下,不是奴婢不说,是太后娘娘不让说。”
她内心也实在煎熬,太后娘娘不想让自己宠爱的孙子担心,可眼下睿王殿下这样子,分明是已经察觉了。
程文佑深吸了口气道:“陈姑姑,你说吧,我不与太后说就是了,可你不说,却是在害太后。”
陈司寝跪到地上,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太后娘娘近来总是头晕,还容易忘事,常常坐着坐着便昏睡过去,太医那里也查不出什么,太后娘娘总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怕陛下和殿下们担心,不许奴婢说。”
“多久了?”
“从年前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