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蹊抱手站在棺木前,目光阴沉地扫视着众人。那正派虽是人多势众,然而却无什么功力可与他匹敌之人,他未动手,众人便不敢擅动,唯恐惹恼了他,一发不可收拾。
忽听一少年道:“血溶渡者,在下已说过了,非是师尊不敢见你,是尚在闭关中,不能见你。唐小赢之死乃是意外,与他人无关,你究竟还想怎样?”
南宫不念侧首看那少年,正是邱寒。
花子蹊冷冷道:“意外?”
邱寒道:“自他投入摘星阁门下,便不守门规,日日生事。他是掉进山间一处溪涧中,不幸溺水而亡,能怪得了谁?”
花子蹊道:“水有多深?”
邱寒想了片刻,道:“约有一丈。”
花子蹊道:“他武功尚可,仅有一丈深的水,会淹死他?”
邱寒微微蹙眉:“若是寻常,自是不能,可唐小赢那时喝得酩酊大醉。”
花子蹊目色一凛:“哦?你是如何得知他喝醉了的?难道那时你也在场,却没有救他?”
邱寒急道:“胡说!我怎会如此?!是……”
他说到这里,便立即止住,花子蹊眼眸更为阴沉:“你们遮遮掩掩,杀了人又不敢承认,还自诩名门正派,好笑。”
邱寒道:“你不要毫无证据,便血口喷人!”
两人正对峙之时,忽有一人道:“血溶渡者,可否容贫僧观视唐施主遗容?”
这声音正是苦量禅师,南宫不念朝他看去,忽见白千雪正站在苦量禅师身侧,视线微滞,连忙错开了。
邱寒一见白千雪,立即迎了上去:“师兄,你终于回来了。魔教教主逃走,师尊有些误会你,以为是你借故调走守卫弟子的,但你也不该就这么一走了之……”
他正说着,那边花子蹊瞥了眼苦量禅师,知他是想查看唐小赢死因,又因他前几日在魔教超度亡魂,不似奸宄之人,便朝他点了点头。
苦量禅师走上前,细细查看一番,看到唐小赢右手时,微露疑色。邱寒问道:“禅师,怎么了?”
苦量禅师将唐小赢手腕微翻,掌心向上。众人看去,只见那右手手腕上似有一道伤痕,被溪水泡得发白,毫无血色,并不明显,是以先前均无人发现。伤口割得虽是不深,但也是凌厉的兵刃所割,这一刀下去,血管必定被割破了。
邱寒大惊:“这……这怎么可能呢!”
苦量禅师道:“贫僧观唐施主之情形,确是溺水之态,可腕部这道伤口也可造成失血过多,死因存疑。血溶渡者既是为此事而来,何必挑起不必要的争端?封阁主虽在闭关,可否破例一次,先行出关,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