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雪好似颇为欣然,但见南宫不念立即抿住唇角,又开始一声不响,便微觉烦躁,伸手捏向他的下颌,将他齿关掰开,手指顺势抚过唇瓣。南宫不念本就在失控边界,全靠死咬牙关,此时失去防守,便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
似是迷离,却又掺杂着哀伤和痛楚,像是压抑的哭诉。
紧绷的情绪一旦破防,便再也难以支撑,他的理智被驱散,意识不清地低声哀求。
白千雪好似没听清他说什么,低头看向他的脸。见他双目紧闭,眉心蹙在一起,冷汗自额角划落,一缕白发被打湿,贴在脸颊上。白千雪轻轻抬手,拨开了那缕长发,凑近他问道:“教主,你说什么?”
南宫不念微睁着眼眸看向他,声音低颤:“放过我吧……”
白千雪摇头:“南宫不念,是你亲口说的,无论我做什么都可以,怎么事到临头却要反悔?也难怪,你一向都如此……善变。”
最后那“善变”二字,似带了些委屈的情绪。南宫不念却不知该如何辩驳,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被折磨的人,反倒要被他数落,而且竟然还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他知哀求也无用,便将这场近似欺辱的情事当成是对白千雪的亏欠。眼泪却又不由自主地落下,让他发出的那些破碎的声音也似是在啜泣。
白千雪原本欣然的神色滞住,皱了皱眉,俯身吻住他的唇角,将他的声音尽皆堵了回去,含糊不清地道:“不许哭……”
许久之后,白千雪终于放过了他。
两人乍一分离,寒意便又开始侵袭。南宫不念几乎是出自本能地想索取些温暖,神思飘忽之际,反而朝白千雪怀中凑近,仿佛对他尤为眷恋。
白千雪微怔,将他抱到一侧的岩壁边,替他拢了拢衣衫,接着便双手拥着他,让他伏在自己胸口。
微弱的呼吸轻洒在白千雪心口,他垂眸看向南宫不念,只见他双眸紧闭,陷入了昏睡之中。苍白的脸上泛着一丝红晕,唇瓣隐隐带着些血痕,暧昧得不成模样。领口微敞的衣襟下,是大片青红色的淤痕。
白千雪不由怔愣了片刻,掀开他的衣袍又看了看,那一身的痕迹触目惊心,仿佛适才经历了一场严酷的惩罚。
他忽然不敢再看,将怀里的人拥得更紧了些,隐约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南宫不念本就受伤严重,又被星罗针折磨得痛不欲生,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疯了一样地将满腔怒火发泄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