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声。
傅贞后来把耳朵贴着房门,花了一分钟确认是外头确确实实有人敲门。傅贞把门拉开一条缝,随时准备把门阖上,她一个人,警惕心还是要的。
傅贞定睛往外一瞧,松了口气,急着把门拉开,房门开到一半被她那一购物袋零食给挡住了。
“蔡姐,杜老师,快进来吧。”傅贞转身挪开那袋子零食,一面吐了吐舌头。她又喊杜默知杜老师了,傅贞眼神不得不绕开杜默知那张阴沉的脸。
“你们怎么来了啊?”傅贞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下午五点。傅贞的手上冒了汗,她假装不经意蹭着自己的衣服,把湿湿的汗蹭在衣料上。
蔡佳瞪了傅贞一眼,柳眉倒竖,刻意露出凶相来,“当你一个人巴巴留在剧组有什么事呢,连闷酒都喝起来了,出息。”
傅贞熟悉了蔡佳的性子,她说话再怎么凶都不往心里去了。傅贞尴尬地撇撇嘴,说,“这不是附近没什么好去的饭馆么。”
蔡佳叹了口气,摇头晃脑,“所以还得我来救你。”
蔡佳使了个眼色,杜默知狗腿子似的听从示意,上前把傅贞两只手背在身后。蔡佳朝傅贞露出个狡猾里掺着威胁的笑意,“这个饭,你乐不乐意都要吃的。”
傅贞就以这么“可怕”的方式给蔡佳拉到了饭店里,又是一家她从来没有去过的。傅贞总觉得蔡佳把整个燕京市好吃的大小馆子一网打尽了。
杜默知遇上强势的蔡佳,乖觉得厉害。傅贞眼看着杜默知往蔡佳身边一站,身上金灿灿的粉末就往下噼里啪啦掉,成了一个寻常人。这是蔡佳天然的感染力,对傅贞来说,未必不是由于心理作用。
假设蔡佳没有出现,傅贞这个年大概过得格外凄清。从前好赖有周文清在身边,现在是彻彻底底的独身一人。不过命运公平也不公平,她身边离了一位周文清,又阴差阳错捡到一位蔡佳。哪一个都把她的心熨得热热的。
傅贞眼神从杜默知身上划过,鉴于她对杜默知的定位一再地动摇,此刻她彻底迷糊了。
杜默知端着一杯橙汁撞撞她的啤酒杯,说,“先干为净。”
杜默知要负责她们两位女士的人身安全,所以呢,牛饮啤酒的就只能是这两位漂漂亮亮的姑娘。
傅贞喝着喝着眼也晕了,嘴巴干得厉害,到后来是咕噜咕噜往嗓子眼在灌,越喝嗓子越烧。傅贞有个优点,喝多少的酒,背还是挺得笔直,哪怕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杜默知把蔡佳扶起来,再回头一看,腰背板正的傅贞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原本这一顿饭的内容不该是拼酒的,蔡佳大概存了点事,面上没显,喝酒却和喝水一样。傅贞酒量欠了一点,杜默知又不晓得她的毛病,压根没拦着她,这下杜默知得带着两位酒鬼回酒店了。
蔡佳第二天有工作,大清早酒没醒就被杜默知送到了机场。等杜默知从机场回来,顺路还吃了一顿早饭,傅贞还在呼啦呼啦睡着。杜默知叩叩敲着门,最后还是拿着房卡自己开了。
傅贞睡得四仰八叉,上衣被她撩起来,露出滑腻腻的肚皮,杜默知给她扯了扯被子,然后隔着被子轻轻拍着她。
“傅贞,快起来吧。给你买了醒酒汤。”杜默知老妈子似的在傅贞耳边念着。他的耐心差不多早就花完了,抿着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爆发似的。
傅贞突然间坐起,面对面贴着杜默知,她的眼皮还黏在一块儿。
“你好吵啊!”
傅贞话音落下,拳头就往杜默知一左一右招呼起来。杜默知没有防备,应对得仓皇。傅贞蛮劲不小,杜默知一时还不敢松开手。
傅贞身上的衣服睡得皱皱巴巴,她垂着脑袋小声打着呼。杜默知摇了摇头,无奈露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