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进去!”闵萱猛地打开姜阈的房门,使足了力气把他往里面推,姜阈却站着没怎么动,他扶住门框,面色微微僵硬,却还算冷静,他只是盯着自己歇斯底里的母亲:“如果他没办法好好高考、或者高考后拿不到录取通知书。”
姜阈停了停,闵萱一向温婉的面容几乎在颤抖,她鼻翼翕动,咬牙切齿,那表情几乎想将姜阈撕碎。
“那我高考会交白卷。”姜阈话音刚落,闵萱就发疯似地尖叫起来,声音尖锐撕裂:“你再说一遍!姜阈!你敢!”
姜阈无所谓地看着她:“我没什么不敢的。”
姜阈看向自己房间内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东吴市繁华的夜景、窗帘被风掠起,看起来自由而畅快。
他眼睛眯了眯,转向闵萱时目光中微微决然:“那扇窗户,我早就想跳了。”
“啊!!!”闵萱叫得撕心裂肺,饶是小区隔音好,邻居们大概也能听到她的叫声。
“不要用他威胁我。”姜阈眼底猩红地警告:“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说完后,姜阈兀自进了房间,紧紧关上门。
闵萱还在门外无法控制地怒吼着,姜阈的腿一软,猛地跌坐在地上,他的脸色苍白得彻底,还是知道了......明明只剩两个月了,只剩两个月......
姜阈的双手微微发抖,他用力闭了闭眼,发红的眼眶不自觉漫上水意,姜阈抬手擦了把脸,撑着地坐起来,转身又将门打开。
闵萱已经跪坐在了地上,她狼狈而崩溃,毫无知名女校长的风范。
姜阈俯身将她扶起来,闵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她双眼睁得极大,语速飞快,甚至有些语无伦次:“阈阈,跟他分开,爸妈答应你不动他,但是你跟他分开、必须分开的,你要高考的、你一定要高考的!”
姜阈把闵萱扶到沙发上坐着,他望着发丝凌乱、整张脸都有些扭曲的母亲,面容依旧沉着,似乎谈了恋爱被父母发现的不是他一样,他一字一句道:“我要等他顺利拿到录取通知书。”
姜秉泽和闵萱的手段姜阈一清二楚,就算梁东言能顺利参加高考,录取通知书不下来,他们还是有可操作的空间。
闵萱眼中狠厉,却又不得不妥协,姜阈知道他们最在乎什么。
姜阈是她和姜秉泽在社交场上最值得炫耀的谈资,如果姜阈的高考出了差错,不要说白卷,就是不在省前排,那他们无疑是整个东吴市甚至苏省教育系统里最抬不起头、被打脸最狠的一对父母。
而如果姜阈是同性恋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了......就算是只是风言风语,传起来也能像烧野草的烈火,将他们辛苦经营了几十年的事业烧得干干净净!
“那时候你必须和他分手!”闵萱几乎下了死力抓姜阈,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不容置喙道。
姜阈放在沙发上的手蜷起来,他眼睫颤了颤,面容却坚硬,只是声音不似刚刚那么有力,他张了张嘴,道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