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李院长,是指我还是我父亲?”
她骇住了:“你是他儿子?你……你来找我问这些,他知道么?”
“难道我不能知道自己母亲的死因么?!”妈的,是他儿子又怎么样,当年他下刀的时候有想过躺着那个是他儿子的妈吗?有想过那是他结发妻子吗?!
她忡怔了好一会儿,叹息,说:“你回去吧,至于你母亲的死因,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但……你可以想想,胃全切术最容易发生的意外是什么,你是医生,这个该是知道的吧……?”
“您是说我母亲死于脾破裂?!”我是猜测过的,但是这对于老练的外科医生来说,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我不相信这是技术上的问题。
她没正面回答,只叹息,转身说:“你还是回去吧。”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我宁可所有人都守口如瓶他杀了我母亲这个事实,他为什么不能做的更干净,为什么还要让我有迹可寻?
“放手!”使劲掰开雁文握着钥匙的手,我要去质问他,我要看着他怎样在我面前承认这些。
“你冷静一点”
“怎么冷静?!”换做是钮嬷嬷,你李雁文也不会平静到哪里去!
“这样你冷静了吗?”他给了我一巴掌,快的我都没来得及反应,“你想要做什么,杀了他一命抵一命?想清楚没有啊你!”
所有的念头都像断了弦的筝瞬间安静,我怔怔的看着他,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扑上来搂住我的脖子,试图安慰我,用脸庞摩挲我的脸,静静地像是想分担一部分难过,怒气是散去了,悲伤却渗透进心里,似乎想哭,但确确实实没有眼泪流下来。
“等过了大姐的婚礼,你再去跟他说,好不好?”他低低的恳求。“过一段时间再去吧。”
我以为李家从上到下他没一个看的顺眼的,可他居然这么想着水含。
“嗯。”也许真的要一些时间来使我想的更周全,毕竟不只是因为想报什么仇才去查的,他不值得我大费周章。
“李光明。”他突然岔开话题,说,“我们去领养那个白化病儿吧。”
“怎么想出来的?养一缸‘玻璃美人’还不够你忙啊?”我吃惊,断然拒绝,“不行!”
他大概也觉得这个念头荒唐,没有坚持,但眼睛一直盯着恩美的大门看,直到我驾车离开。
水含的婚礼极热闹隆重,外人面前赚足了李家面子。对方是门当户对的官宦人家,妹夫看起来老实厚道。
婚礼上,雁文盯着水含看的眼都不眨一下,他说哇,大姐真是太漂亮了,不知道以后娶的老婆会不会这么漂亮。我说你才16岁你就想这些个莫名其妙的事,不高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