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毛病一直没改。”他说,“以前上早读,老师要求七点十分开始,你硬要拖到七点十五才到教室。”
“咦?你还记得?”我拿起餐牌来看著,“真是受宠若惊。没有红豆冰沙吗?”我看了一圈,“那我也要黑咖啡好了。”
“你喜欢喝红豆冰沙的习惯也没改。”邓子爵忍不住笑起来了。
我好奇的看他:“你怎麽还记得?”
“那天认出你之後,我慢慢地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儿。”邓子爵放下咖啡,低声缓缓的说,“虽然咱们交集少,毕竟还是同学……”
我已经忍了又忍,从见到他第一眼起我就想问他有什麽事情。绕来绕去,他全是在攀关系,拉近乎。就是每句话痕迹太过明显,谄媚的我浑身不舒服。
邓子爵什麽时候操心过我什麽时候进教室,平时喝冷饮是什麽口味了?
他在我面前小心翼翼我还真不习惯。
“宋建平最近家里後院起火,没时间操心你的事情。我可能也帮不上忙。”我直奔主题的回答他。
“不是。”邓子爵一愣,“我、我没这个意思。”
“你要是为上次我让了宋建平一个晚上给你这个事情道谢,也不用了。”我气也不喘的说。
“……晓易,我没这个意思。”他微微的笑了,“你别紧张。我只是听宋局说你……他说你以前高中的时候喜欢过我?”
我脑袋嗡的一下子大了。
宋建平这个王八蛋,操就操了也就算了。为什麽还要跟邓子爵把我的老底都翻出来?
“谢谢你。”邓子爵特认真的说。
我一下子就火了:“你能不能不要过了十来年然後来画蛇添足?”然後“唰”的站起来,“你叫我出来就这个事情吗?没其他事我走了。”
“晓易。”邓子爵一把抓住我的手,“我没有要你难堪的意思。你听我跟你说。”
“快点说。”我不耐烦的回答他。
“宋局实际上已经帮我搭了个线。可能最近要开始接一些戏,经纪人说我可以找个助理,你、你想不想做?”他问我。
我觉得邓子爵的脑子可能傻了。
他见我不回答,又说:“我可能没说的太明白,随身助理是二十四小时的。晓易,我是想问你要不要跟我试著交往?”
“……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我才会觉得邓子爵脑子傻得厉害。“我和宋建平的关系没你想象的那麽简单。别看那天宋建平能直接甩下我。他没说我可以滚蛋,我就不能滚蛋。”
邓子爵笑笑:“我可以等。”
我顿了顿:“我知道你为什麽想勾搭我。你觉得我暗恋过你,而且还是初恋,我对你一定不一样。你做什麽事我肯定都会帮你。你现在需要这麽个人陪在身边。”
邓子爵问我:“这样不好吗?大家彼此取暖依偎。”
落地窗外车水马龙,每个人都缩著肩膀,垂著头,仿佛丧家之犬夹著尾巴一般,在诺大的北京城里匆匆路过。
“我上次回老家跟人说……”我开口,“我说我数了数钱,发现我的钱够在老家买一别墅了。可是我还是在北京郊区住著。我有时候就想回老家。但是我总都回不去。邓子,你呢?你怎麽不回去?”
“我回去了怎麽拍戏?”邓子爵说,“回去了,这辈子就没念想了。”
也对。
人活著就是图个念想而已。
我结了两个人的帐。然後带著邓子爵开了房。
我用宋建平给我的钱,上了邓子爵。
跟宋建平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在上面。
这是两年来我第一次进入别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