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不仔细靠近了听,都听不清。“都是,发霉的,梦。”
方俣心脏揪了一下,胸腔立刻闷住了。
这是什么话?
他还想问,偏头垂下眼看怀里的人,已经闭上眼,似乎是睡了,呼吸轻浅的几乎听不见。
方俣抬头看了看书架上的表,凌晨三点刚过。他屈膝,脚尖挑着一条毯子递到手边,撑开盖在两人身上,只留下两颗脑袋在外面。
北风呼啸着在窗前嘶吼,像是粗声峰鸣一样,楼前高大的粗壮的树,摆动着光秃的枝干在黑夜里随风张牙舞爪。
方俣的手在毯子里,一直轻拍着,他大脑里一直在回想那句‘发霉的梦’是什么意思。
梦里是什么,恍惚间,方俣有个猜测,梦里会不会一直都在播放着离开的人?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压不下了,方俣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晨曦微光,驱散一夜的黑,地雾随着太阳的升起,开始慢慢消散。
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方俣立刻睁开眼睛,双手收紧,神色有点紧张的看着付简兮问:“怎么了?”
付简兮醒来几乎是躺在方俣的怀里,记不清是第几次。虽然能睡得好,但是起来还是有些难为情,怎么说自己也是个男人,总被抱着睡算怎么回事。
他仰头,看着头顶正盯着他,略显紧张的一张脸,他抬手推着方俣的下巴,把脸往上推了推,“胡子扎到我了。”浓重的鼻音,听起来像感冒了,带着慵懒的有点撒娇的语气。
方俣放心的笑了笑,闭上眼睛把脸一下闷在他侧颈处,从鼻腔里呼出长长的气。
气息喷在付简兮脖颈的皮肤上带起一阵痒麻,他缩着脖子摇晃了两下头,“松开,上厕所。”一手撑在窗台上就要起身。
方俣两条胳膊一使劲,又把人给拉回怀里,“别动,抱抱!”
付简兮刚才是斜着靠在他怀里,这次是正正当当的坐在他两腿之间,坐下后他真的不动了。后臀被硬硬的顶着,危险性太高。方俣喷在他皮肤上的呼吸越来越热,越来越急。付简兮突然有点不知所措,转头安抚的在方俣额角吻了吻,吻完唇没离开,就那么轻轻的压在他突跳的额角。
“这样了,你还惹我。”方俣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暗哑了不少,语气也带着抱怨。说完,牙齿和双唇开始在他脖颈和肩上舔咬,舔着舔着就开始啃。咬着颈侧的肉,含糊着嘟哝:“管撩不管灭的小混蛋!”
付简兮愣怔着,正在想要不要灭,要用什么方式灭的时候,方俣猛地抬头,架起一条腿要下地。
“我先用浴室。”方俣略显急促的说。
付简兮抓着他手腕的手没松开,仰着头,跟着他身体移动的方向转了半圈,即使方俣起身已经把他的手拽了起来,他还是没松手。
方俣起身一只脚踏在地上,上半身直起后,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拉扯着,回头看向付简兮,这一会儿的功夫他额头已经冒了汗,双眼开始发烫。
两人短暂对视,方俣看清付简兮的眼神,澄澈的毫无波动,但是却不冷了,也许是睡了三个多小时,脸色好看了不少。他一条腿跪在窗台上,一只脚站在地上。转回身,一只手掌着付简兮的头,把人又揽回怀里,低头看去,付简兮把脸埋在他肚子上蹭了蹭,随后松开了他的手腕,两只手松松的搂着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