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俣把自己重重的摔进沙发上,有点尴尬的笑了笑,“都没接过!”
方秦有点惊讶,都没接过是什么情况,就是字面意思吗?
“我出去抽根烟。”方俣刚坐下又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哪哪都不对,坐立不安。
方秦看着他往外走,叫住了他:“小俣,”看到方俣回头,他想了想说:“回去吧!”
方俣停下脚步,瞪着面前的白墙。又开始不停的咬嘴唇上的死皮,咬完又去咬腮帮上的粘膜,一个力度没掌握好,“嘎吱!”他都听见自己牙齿咬破口腔内壁软肉的声音。
“嗯。”
应了一声后,方俣心底开始泛酸,口腔开始分泌唾液,甚至眼眶也开始湿润。
方俣扯着嘴角笑的酸涩,他如今也是有牵绊的人,已经走不远了。
越远心越慌,越远氧气越稀薄,身体本能开始寻觅着来时的路,迫不及待,祈盼着往回走!
“杨庭来过。”方俣稳了稳情绪,把上午杨庭来的事告诉方秦。“这两天应该还会来。”
“嗯,来就来吧,反正都是拦不住,没长大一样!”方秦手指尖在纯白的被子上划着。“现在……除了好好活着,其它,我都不在乎。”
“像你。”说完,方俣出了病房。
秋雨下一场,气温就会降个几度,几场秋雨过后,似乎就要深秋。
训练结束,大建陪着付简兮坐在地板上发呆。大建表示自己实在没办法,骂也骂过,打也打过,损也损了,人还是这样儿。不是不对,是不正常!付简兮算不上多活泼好动新奇古怪的一个人,但是绝对不是现在这样。一言不合就发呆,听不见其它声音,看不见其他人,他的世界好像就只有他自己。
再就是,不睡觉,最近几个月,他回去的几天,整天整天不睡。看书、画画、一切如常,除了不眠。
想不通,他干脆也一起放弃治疗,有空就这么陪着算了!
几年前,爷爷去世,他和林不语也是这么陪着付简兮过来的!
算起来,他能陪着的时候,实在是很少。如今两个人工作方向不同,交集太少,忙的时候训练都不在一起,节假日又开始分头工作。
林不语如今也没比付简兮好哪里去!
傍晚放学过来就要下雨,这会儿豆大的雨点夹在嘶鸣的风里打在玻璃上。“砰砰砰!”跟飞镖打中木桩一样,响声沉闷却有足够的力度。
“怎么回?”大建扭头问付简兮。
“滴滴。”
大建拿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预约了一辆车,半小时后到。
收起手机,他拍了一下付简兮的肩,“半小时,起,换衣服,走人。”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更衣室,收拾妥当后,不足二十分钟。从二楼走楼梯下一楼,拐出楼梯间,就看见前台站着一排借伞的人,在排队填写表格。
“裸|奔怎样?”大建把卫衣的帽子扣头上,被冷风吹的直吸气。
付简兮把挂在双肩包带的帽子摘下来带上,又拿了个口罩出来带上,双手在肥大的卫衣兜里一踹,浑身上下就两只耳朵、两只眼睛漏在外面。
“要枪吗?”大建看他这一身,装逼装出新高度了。
“裸|奔的人,枪放哪?”付简兮两只眼睛弯了弯,看着大建问。
“操,你还是别说话了,静静装|逼,我保证不打扰你感悟人生。”大建掏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拨通司机电话,“喂,你好师傅,我们打了您的车,过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