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随波逐流的扁舟, 在漫无边际的深海区域浮浮沉沉。
每次沈月白风卷残云的吻后,她就像是浮出水面的溺水者,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拚命呼吸新鲜空气。
孟胭脂帐篷的顶上有一片透明区域。
方便她躺在帐篷里, 也能看见野外的星空。
但之前她觉得夜空空旷,银月晃眼, 影响睡眠,便把那一片区域的拉链拉上遮挡住了。
也不知道沈月白什么时候拉开了拉链。
之前乌云蔽月她倒是没注意。
此刻乌云散了,月光坠落下来,帐篷里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孟胭脂依稀能看见男人俊脸的轮廓。
她攀上他的脖颈,主动吻他,呼吸全洒在男人唇畔, 有些喘:“沈先生……你有点坏。”
被她磁欲的嗓音勾挠着心窝的沈月白差点没忍住。
稳了稳, 方才伏在孟胭脂耳边,低低地笑:“说说看, 我哪里坏了?”
“故意把最大的一顶帐篷给我,又故意把我的帐篷扎在离你们比较远的位置。”
“还带了t过来……”
“你说说看,你哪里不坏了?”
孟胭脂控诉着,食指的指尖蘸着滚烫在男人背上画圈。
刚控诉完, 她又被沈月白吞了呼吸缠着吻。
每每如此, 便代表新一轮的山雨将至, 孟胭脂已经麻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头顶的夜和月。
闭上眼, 完全沉浸在满帐温暖里,想象着自己就是那一望无垠的黑夜,将沈月白这一弯半月严丝合缝地覆裹住。
她在热吻……她的月光。
-
晨曦初起,暖色驱散无边黑暗。
夜与月携手谢幕,将广阔无边的森林还给了白昼。
孟胭脂身软无力地趴在睡袋里,乌发披散,遮挡住她瓷白娇媚的脸。
她清晰记得沈月白是天明时分离开的。
收拾完残局,还帮她套上了衣服。
走的时候他亲了她的额头,顺便把顶上的拉链拉上了。
所以孟胭脂并没有被外面的天光惊扰,睡得很香甜。
不过这份香甜也就持续到早上八点左右。
节目组工作人员归位了,沈月白负责早饭,抓了邵文山和沈复做苦力。
所以叫孟胭脂起床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到了江庭和蒋俊卓身上。
江庭正要去叫呢,从溪边回来的沈月白叫住了他。
“先别叫她。”
“粥还要熬一个小时,让她再睡会儿吧。”
“好的。”江庭收回脚步。
看了眼和沈月白一起回来的沈复、邵文山。
谁也没有因为沈月白刚才的发言感到惊讶,反应过于平淡。
江庭垂眸,掩去了眸中的了然。
随后他听到蒋俊卓跟沈月白说话:“前辈你喉结那里好像被蚊子咬了,有点红。”
“我去拿花露水给你喷点。”
旁边的沈复和邵文山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江庭也就抬头看了眼沈月白的脖子,还真看见了他喉结处的一点可疑的红。
联想到昨晚起夜,他听见孟胭脂帐篷那边轻微的动静。
男生白皙俊美的面庞瞬间红透,找了个借口去打水,先溜了。
等蒋俊卓拿了花露水出来给沈月白。
邵文山彻底忍不住了,蹲在火堆旁边一边添柴一边笑。
上气不接下气:“俊啊,你别……你就别瞎操心了行不行?”
蒋俊卓一脸茫然。
完全不知道邵文山在笑什么。
后来沈月白也笑了笑,温声谢过他的好意,拒绝了他的花露水。
等一个小时后孟胭脂起床,蒋俊卓的花露水再次拿了出来。
因为孟胭脂脖子上也有一点红。
不同于沈月白的拒绝,孟胭脂面红耳赤地接了花露水喷了一下。
干巴巴地笑:“这山里的蚊子就是厉害,你们也要注意防蚊啊。”
邵文山和沈复直接离队,去远一点的地方,笑个痛快。
至于江庭,脸上的热度不比孟胭脂低。
以防被人看出异常,男生喝粥的时候一直低着脑袋。
整个队伍里,也只有蒋俊卓像个二傻子似的。
真情实感的以为孟胭脂和沈月白脖子上那一点红是被蚊子咬的。
出发去拍麋鹿前,他狠狠往身上喷了很多花露水。
-
孟胭脂只在动物园和电视里见过麋鹿。
亲身深入森林实景拍摄她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蹲伏在麋鹿出没的沿途许久,除了松鼠、野兔,孟胭脂没看见其他动物经过。
她和沈月白的蹲伏点在一块长满青苔的大石头后面。
两个人换了伪装色工作服,并肩靠坐在一起,没有过多交流。
毕竟pd跟着,镜头时刻锁定他们,行事多有不便。
第一天出师不利。
三个小组分开蹲守,连麋鹿的影子都没看见。
到了夜里,在镜头底下忍了一整天的沈月白趁着捡干柴的时候,避开了pd和孟胭脂一起钻了小树林。
用手垫在她背后,将她压在树干上亲。
似是要把过去三四个月缺席的吻一个不落的补回来。
为了防止今晚沈月白冒险钻她帐篷。
孟胭脂厚着脸皮将腿挂上了他的腰,声音细若蚊蝇,在他耳畔缠绵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