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警察是否成功拦截,他看到了悬崖峭壁边早已待命的持枪下属,而自己山头的公馆区域,天空中悬停的无一不是他的飞机。
用灯光打出密语后,这些重型武器挨个散去,他一路开上平原,撞碎感应门将车开进了客厅。
周雾对他这样的粗鲁的进门方式已经见怪不怪,连忙指挥医疗团队对他的脸进行消毒和上药。卧室里,薛天纵泡在热气腾腾的温泉里喝着酒,身后的医生跪在地上为他取出脖颈后方和胳膊里的小碎片,Zaker悠闲的趴在岸边玩着VR电动游戏,陈逸也光着上身浮在水面。
“薛此方。”他充满雄性压迫感的声音突然响起,穿过水雾直击Zaker耳膜。
他立刻放下操纵杆,乖巧的应了一声走到了薛天纵身后。
薛天纵没有回头,医生还在继续为他取出碎片。
站了十分钟,陈逸都开始上岸看电视了,薛天纵这才偏过头,支走医生后,他饮了口加冰芝华士,“美国上等货,你比我会享用。”
“我错了,哥。”Zaker当即跪下,膝盖和玉石地板这一猛烈闷响,瞬间吸引了陈逸的注意,他一边看电视一边看好戏。
“那是州长女儿拿的,我没有吸,都没有打开,本来带她们俩去芝加哥,结果路上出了车祸,我只是喝了酒…”他低着头紧张的解释,怕就怕薛天纵突然转身提着他衣领开始扇。
“未满二十一,喝酒也犯法。”他冷道,“毒瘾自己都戒了,酒瘾戒不掉?”
“能,我发誓,在我合法之前滴酒不进。”他双手撑在地上,朝着薛天纵后背爬了两步。
看着大哥后背那些狰狞的划痕,Zaker鼻尖一滴汗滴下,跪在他身后哭的惹人动容,“哥我真错了,我真的错了,妈妈又没有教过我不能做这些,爸爸也不管我,我还没出生他就不想要我。我只是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你知道的,我在英国就是那样的环境,他们都欺负我没有爸妈,你也不来看我。他们要知道我哥是谁,还敢这样对我吗。”
他连哄带骗,将自己伦敦一霸的形象描述的和可怜虫一样。
不过在薛天纵面前提谁好用,他自然是知道的,毕竟元元说,这是最好的挡箭牌。
他果然轻叹一声放下了酒杯,沙哑的声音里的不可闻的无奈和后怕,也时常自问一句是不是太娇惯弟弟们了,“回你房间睡觉,反正你也算毕业了。有空学学统计学。”
Zaker被放行,一溜烟就跑开了。
关门声响起的同时,薛天纵放在岸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仰着脖子听着里面的内容,刚站起来迈出步脸上便浮现喜色。
薛琬棠的配型终于出现了。
“我得回国咯,有人不能回国咯。”他在衣帽间选着衣服,开口扎着陈逸的心。
“开玩笑,清算后我照样能回去。”陈逸不以为然,隔空做出切台手势,看着深夜里的沙滩排球赛。
薛天纵笑了几声开始换衣服,自公馆停机坪飞起的私人飞机七小时后落地了广州。
薛琬棠的孩子还不能出生,这趟回国,他起码要待上一个月了。
官惠开着车,薛天纵躺在后座假寐,凝重的空气被旁边的人开口打乱,“老板,那个人来头不小,不过我们最擅长伪造事故。”
“活体取一颗心很难吗,很简单的。”他揉着眼,疲惫不堪的点了根烟提神,“只要进了医院就上飞机,咽气之前挖出来,你只有四十分钟时间将心脏送到我的手上。”
对方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路,嘴里的话隐晦不明,“老板,风险大才有高回报。”
薛天纵睁开眼,从夹层拿出一张花旗银行卡递给他,“请你去美国散散心。”
将人送走后,薛天纵躺在原位置看着街边的芒果树发呆,“祁将夜的婚事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