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郎!”倾城见自个儿等了一夜的情人近在咫尺,顾不得哭泣,软绵绵地质问:“郎君,你我的孩子不幸夭折,难道你都不心疼吗?我不知糕点有毒,不然怎么会吃?你可别听信胡言,置倾城不顾啊!”
梵天并未走近,站于正寝内外相隔处,冷冷扫视着倾城。“不用慌。今日之事,我看在以往的情份不作追究,你好自为之吧!”
“夫君!”倾城伸手探向梵天,痛哭道:“你为何信她,不信我?你忘了我的好吗?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只有你。你为何不能多疼我一些?”
“你不该害倾国。”梵天转身背向倾城道:“她并不想跟你争什么。”
倾城愤然喝道:“你被她骗了!你们都被她骗了!”
女人的怒吼没有留住梵天的脚步,反而使她自陷绝望之中。男人的心偏向了别的女人,太快了,太快了!倾城凄苍的哭声,合着屋外树木的呼啸,成了梅斋之内的恶梦。然,枯坐到天明的倾城,正想着自己何去何从。
[侯门深似海:第三十章小道之中解梦谜]
哗啦哗啦,树叶狂摆之声盈满双耳。
他在迷雾中奔跑,好像有什么追着自己。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声,树叶沙沙作响。抬头仰望,漫天俱是树影。他告诉自己不能停,身后一摇一摆,好像飘着什么东西。
快,再快些!他不想看清……
入荷园后,他不知做了多少次这样的梦。一样的声音、一样的风景、永远跑不出迷雾的自己、和那身后奇异的怪影。
何时何地,他见过梦中的景色?如若仅是一场梦,为何对敌百万不失豪气的他,掌心俱是冷汗?难道,因为进了女人的身子,心性都变了不成?
倾国沿着羊肠小道慢慢踱步,跟前的小儿歪歪扭扭的走得几步,一旁的婢女不时扶上一把。
看到小儿,免不了想起莲叶。一副薄棺,一炷香火,便是她一生所得。她错不该害他,最终引火上身。莲叶说怕自己容不得她们母子俩。其实,她何尝不是嫉妒倾国的正妻之位,怕倾国有所出,嫡子压庶子,从此再无出头之日。
他曾为杀手取人性命,是买凶之人手里的刀俎。他征战沙场九死一生,不过是皇族贵子口中的走狗。而今,着一身罗裙,在这侯府后院虚度光阴。人皆道,侯府之内风光好,哪里知道,暗中隐藏的杀机,与那致命的陷阱。
“夫人,倾城夫人已在荷园外跪了两个时辰。”秋霜由主院处赶至,出言提醒。
倾国眼角轻挑,斜视秋霜道:“倾城自求罚跪,你禀报与我有何用?”
明眼人皆知,倾城此举是向倾国请罪。然,倾国装作含糊,她一个婢子又能怎样?只得温言解说:“夫人,无论倾城夫人有何过错,她腹中失子须得调养。否则,会落下病根。”
倾国颔首笑道:“如你之意,倾城日后有何病痛,是我得不是咯?”
“奴婢不敢。”
倾国清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