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瞅了倾国两眼道:“蛇咬毙命。”
倾国提眉探向梵天。“想必,侯爷是看到我房内的蛇尸,才断定的?”
梵天抿唇颔首。
“仵作验尸,有没有开膛破腹?”
梵天眼珠微转,暗生疑窦,回道:“伤在头颈,为何破腹?”
“侯爷,可曾记得冬雪是怎么死的?”倾国睨视着梵天问。
“肚破肠流,皮肉尽失。”
倾国指出疑点。“杀人得手后,他为何不走?而把冬雪的尸首,弄得惨不忍睹?这些手法,可能就是掩饰。”
“掩饰?”梵天沉吟道:“你是说,那是为了迷惑人的手段?”
倾国颔首解说:“昨夜之蛇,剧毒性猛,只怕是人驯养杀人的利器。咬开喉咙后,蛇从伤口钻入人腹,食其血肉。凶手怕仵作验尸露了马脚,便开腹把蛇取出带走。”
倾国微微一顿,睇向梵天道:“然,剖腹太过突兀,冬雪的心肺又为蛇所食,任谁都会疑心肚内有异状。故而,他割肉剃肤,混淆视听。”
“那么,苏放和那婢女的体内……”梵天头皮一阵发麻。
倾国道:“显然,对方想要我的命,并非临时起意。来者若不是拿钱与人消灾的杀手,就是为了我而苦练杀招的凶邪。单就为了区区一个倾国,他未免太看得起我。”
梵天悄声道:“你的意思是,他知道你背后关连的谜底?或是,那首‘倾国悲’?他想杀你灭口?”
“侯爷,荷园之事你查了多年,竟没有一点头绪吗?”
梵天默默摇头道:“家母素来和善,不可能与人结仇。”
“侯爷,倾国既然已经牵扯其中,自然不愿死得不明不白。我想问你几句。”
梵天盯着倾国灵动的黑眸,点头道:“你问。”
“梵家除了伯父、已逝的老侯爷、梵无梦,可还有至亲?”
“伯父之下,有个姑母。正是现今陛下的宠妃,她有一子,是我表兄。”梵天咂嘴轻叹。“我小时候,她每三年回宅问安,自从爷爷过世,便不曾再来。”
帝王宠妃,岂能轻易回府探亲?无况,皇城与靖州相距千里。倾国凝眉暗思,嘴上问:“侯爷夫人,又是何妨人士?”
梵天柔着眼神道:“我娘生在书香门第,从小与爹定亲,可惜嫁来梵家时,家道已经没落。”
倾国正待细问,秋霜站立门槛外福身禀报。“主子。刘氏夫人,倾城小姐求见。”
“这……”梵天踌躇地看向倾国。
倾国应允道:“让她们进来。”
“夫人,你身子不适。还是为夫出去见她们吧?”
倾国对梵天的体己话,毫不动心,眼角瞄了他一眼道:“侯爷有什么话,不便说与倾国听吗?”
他本是好意,哪料反倒被倾国挖苦。梵天怕倾国疑心,不再多言,愀然低头苦叹。
“倾国,你还我老爷命来!”刘氏人未到声先至。
“娘,你别这样。”倾城与刘氏拉拉扯扯着跨入卧房,见梵天揉着倾国,两人脸色遽然转为铁青。倾城委屈的视线幽幽扫荡着梵天,哀声道:“娘你好好说啊!”
刘氏哭丧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中年丧夫,儿子又逢牢狱之灾,刘氏颇有姿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