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淡然一笑,微微俯身,拾起第三块石料,\"此非眼力所致,乃岁月沉淀之经验耳。\"
他自然不便透露真相,向姜华言明自己拥有一双识破天机的透灵眼,能洞见石中蕴藏宝玉的秘密。
\"那你究竟是如何做到这般精确无误的判断呢?仿佛其中隐藏何物,皆无所遁形于你面前。\"姜华惊叹之余,敬佩地求教于祁安。
\"并无任何玄妙之处,只因我对材质重量之敏感超乎常人。即便玉石生于顽石之中,其与母石之间仍有微妙的质量差异。至于如何精确定位,此感无法以言语表达,只能觉察其重量偏向何方,便能确定宝玉所在之地矣。\"
\"虽非百分之百准确,却需借重外界法器以辅助断定。\"祁安一本正经地道出这番话语,而这亦是他预先编排好的掩饰之词。
此法听来便知已属神秘莫测,无人能够质疑,毕竟若真要寻典籍考证,怕是难觅其踪。
祁安所言,他的确能精确到每一克的重量差异,他深信世间难以找见两块完全一致的天然石头,即便是这般巧合,也是稀世罕见。故而,在短期内,他大可不必担忧他人再对此产生怀疑。
察觉到姜华瞠目结舌的神情,祁安有意无意地补充道:\"姜兄,此事请你务必保密,这是我个人秘而不宣的法门。\"
姜华闻此,顿时如醒醐灌顶般清醒过来,连连点头,脸色庄重地保证:\"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此事我绝不会对外透露半个字。\"
随后,两人默契地互望一眼,祁安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再次投入到手中的工作——切割第三块、第四块石料……所有玉料一一被祁安开启,那些先前被弃置于地,看似毫无价值的石料,此刻皆散发出柔和温润的光辉,尤其是那最大一块石料。
只见祁安轻描淡写地斜切两刀,犹如剥鸡蛋壳般将内藏的宝玉取出,足可供制作数枚精美无比的手镯,若是投入市场,必定会引来众多贵夫人争先恐后的抢购。直至最后一编织袋的玉料全部解开,天空已然暮色四合。
尽管祁安的速度已称得上迅速,仍耗去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然而成果令他颇为满意,毕竟公司中有他20%的股权,这批宝玉一旦售出,为公司带来的利润必将丰厚,待年终分红时,必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姜华目睹这一幕,早已震惊得下巴酸软,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些从废品变为价值连城宝物的玉料,心中满是对祁安技艺的赞叹。有了这批珍宝,姜氏珠宝必将再度名声大噪……
\"这等神妙,恐怕唯有仙家手段才能办到吧?\"姜华目光震惊地指向桌上那一排熠熠生辉的灵石,语调都带着颤抖。
祁安轻轻拂去手中的尘埃,略显疲惫地道:“无甚稀奇,不过是稍通玉石之重,辅以一丝微薄灵识感应与命运丝线交织罢了。”
整日辛劳令祁安显得颇为虚弱,先前他修为耗损过大,接二连三的变故加之修炼之外的繁重工作,即便是他这般修炼有成之人也难以抵挡疲劳侵袭。
姜华见状,忙拉住祁安的手臂催促道:“且随我去一处清修之所稍作歇息,这般劳累下去可如何是好?”说罢,便拽着祁安快步走出屋外,驾云直奔客栈而去。
祁安此刻已无心拒绝,他确实疲倦至极。乘车时,在姜华滔滔不绝的话语中竟也能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盹儿。近日他体力消耗巨大,昨晚更是彻夜未眠,连修行的机会都没有,如今的状态,就如同凡人连续多日夜以继日地劳作一般。
抵达客栈,姜华亲自将祁安引入内室,并唤来小二摆上满桌灵馐才肯罢休。
“你在此安心修养,待有关龙哥的消息传来,我必定第一时间告知于你,不必有任何挂怀,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回报。”姜华坐在祁安对面,语气里抑制不住激动之情。
他的宗门一直处于困境之中,祁安的归来却犹如旱季甘霖,带来扭转乾坤的巨大希望。只要这批灵石能够顺利售出,宗门便可重现生机,此刻的姜华仿佛枯木逢春般视祁安为救星。
“那就多谢姜师兄挂念了,一旦有消息,还请你务必立即通知我。”祁安强撑精神向姜华挤出一丝微笑。
二人各有所需,姜华获得了能让宗门焕发生机的灵石,而祁安则需借助姜华的力量实现自身的目标。此举可谓互利共赢,无人刻意利用他人,只是各自所需的恰好对方皆能满足。目睹祁安疲惫不堪的样子,姜华再次承诺一旦得知龙哥的消息便会立刻通知他。
言毕,姜华离去。
面对眼前的灵食珍肴,祁安却毫无食欲。精神松懈后,疲劳感瞬间弥漫全身,思绪亦变得模糊滞涩。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江莱的音容笑貌,让他既眷恋又无奈。然而此刻,他却不得不暂时克制心中那份思念,首要任务便是找到龙哥,从他口中探知九转仙花的所在……
七日时光如流水逝去,祁安心头的焦虑日益加剧,乍听之下寻找龙哥似乎易如反掌,实则这其中还需排除万难,找到龙哥的同时还要探寻到九转仙花的踪迹……
寻找九盏灵花的时日恐怕颇长,此种奇花异常珍稀自不必言说。
一旦龙哥有所隐瞒或其获取途径艰难无比,那么拖延下去,江莱的命运堪忧,祁安对此情状实在不愿设想。
祁安愤然一拳砸向眼前的白玉修炼台,坚硬无匹的实心修炼台在他的拳头之下竟瞬间龟裂如蛛网。
“绝不允许你遭遇危险!”祁安咬紧牙关,低沉而坚定地自语,仿佛在给自己立下一个誓约。
姜华行事迅速,不久便告知祁安已查得龙哥居所所在。
祁安瞥一眼灵符传讯上的住址信息,毫不犹豫地起身直奔而去。
待他依照指引抵达目的地,不禁暗自诧异,此处竟是一个残破至极的老旧修真塔楼,看似随时都要坍塌,与坊市内的繁华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