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应是长兴楼,过两日待卷册归档之后,我便带你去。”
长宁欣喜的从他肩头起身,看着他:“真的么?不过若是夫君事多,便不用陪我了,我与白一她们一道也无妨的。”
“无妨,之前答应过要陪你出去散心的。”陆砚侧头在她脸上亲了亲,柔声道:“想睡么?”
长宁摇头,陆砚见她散着头发的模样比以往更显年幼,眼眸清澈带着几许稚气的样子,总让他心头发软,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下,拿过一旁的《论语》道:“那我与你一同教孩儿……”
冬夜漫漫,窗格透过明亮的烛火映出一个像是最好的雕刻师傅刻出来的完美侧颜,清冷的读书声带着不容易察觉的温柔,像是冷冽的空气中突然燃起的一堆篝火,让人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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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君。”红二从外面走进书房,对陆砚行了礼之后,恭敬道:“邹小娘子今日要与邹家夫人去明玉首饰铺。”
陆砚放下手中正在看的邸报,抬眼看向红二:“已经出发了么?”
“尚未。”红二应道:“我寻到的是邹家后院一个打扫的婆子,说是昨日听邹夫人说的,要与邹小娘子做些衣裳首饰,年内好用。”
陆砚起身一边将邸报收拾起来,一边吩咐道:“你们三人随行,通知棋福、严乐还有四平几人也一起跟在四周。”
长宁刚从余氏那里过来,还未到院中,便见陆砚正立在院外看着她,脸上一喜,刚刚加快了脚步,就又赶紧缓下来、
陆砚走向她,见她小脸红红,抬手摸了摸她的斗篷,皱了下眉道:“拿娘子的银狐裘过来。”
长宁脸上带着笑,有些迷茫的看着他:“都快到屋里了……”
“今日带去出去看看。”陆砚将自己的披风取下,披到她身上,道:“先披着,等一会儿银狐裘来了,再取下。”
长宁虽自幼长在江南,但身量并不算低,可是披着陆砚的披风,依然拖到了地上,陆砚怕她这般走路不稳,也不敢让她这般披着走路,等银兰急匆匆的将银狐裘拿出来,才将自己的披风拿下,给她换上狐裘道:“新春将至,今日带你看看街上的热闹。”
车外人声鼎沸,钱塘城腊月时的街景,长宁并不陌生,有时她便是这样跟着兄长从长长的街道上策马而过的,两边铺席早早装点的喜庆,色彩的丝帛扎成硕大的花朵挂在门楹两侧,一些小店铺无钱用丝帛,也用各色彩纸剪扎出各样的装饰,此时的街道比平日好看了许多。
“便是幼时常看,可每每到此时心里还总是惦念……”长宁掀开马车窗帘的一角,有些感慨的看着外面,道:“时光过去这么多年了,我都从那般大的孩童长得这般大了,这街景还是让我惦记呢。”
陆砚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看到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女童正扯着一个七八岁男童的衣襟,指着路边的高汤饼子不跟走,他恍若看到了那幼时的长宁和舒孟骏,不由莞尔。
“阿桐小时可也曾这般要东西不肯走?”陆砚笑着看向长宁,果不其然见她回眼嗔了他一眼,娇俏道:“才没有呢!”
陆砚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问:“是不曾不走还是不曾要东西?”
长宁放下手中的帘子看向他,见他眉眼中带着几分打趣的笑意,娇嗔的剜了他一眼:“讨厌呢……”刚说完便有些弱弱的撅起嘴巴小声道:“是不曾不走……”
陆砚脸上笑容盛开,拉起长宁的小手把玩着,道:“那今日阿桐想要什么,尽管说。”
“你都买给我么?”长宁瞪大眼睛期待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