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氏见人被渐渐拖得远去了,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能够早些发现实在是万幸,只不过砚郎明日还需查查,这般罪眷留在两浙本地的到底还有几人,莫要再出事端。”
陆砚起身躬身道:“是,砚即刻便着人查实。今日之事,皆由我引起,祸累家人,实在惭愧。”
余氏摇摇头,和蔼道:“不怪你,是他们心思偏了,本就做错了事,却将现在惩罚强加他人身上,实在无药可救!你心中莫要自责,好好照顾阿桐便是。”说罢起身向外走去。
陆砚将余氏送出院外,才看向早等在一旁的棋福,道:“说吧。”
棋福将手中瓷瓶递给陆砚,垂首道:“这便是红花籽油,听闻丁知州有风痹,所以丁家备有此物,因为紫苏汤羹气味厚重可以遮盖异味,所以她才使计让万厨娘做了紫苏汤羹,在其中滴下了红花籽油,据她说此物已在娘子的饭食中混了好几日了,但怕被闻出来,所以每次只一两滴,不敢多下,就今日多用了些。”
陆砚看着手中的瓷瓶,眼眸带出几分狠厉:“谁留她在钱塘的?”
南平律令,罪官家眷一律不在原地发卖,一是为惩戒,二是怕这些罪眷报复办案官员,而如凌飞燕这般重罪官眷是要发卖至岭南、辽东偏苦之地的,此时居然出现在舒家,可见是有人对她行了人情。
棋福回道:“是大理寺评事刘克旺大人,好像曾是凌云霄的门下,因此当时查抄丁府时,网开一面将人留在了江都府,是她自己跑到了钱塘。”
“刘克旺。”陆砚冷声重复了一遍,道:“带几人将厨房给我细细查一遍,莫要放过一个角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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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拿着手中的瓷瓶,回到卧室,却见长宁正半靠在床上,翻看着他走时留给她的几张纸。
陆砚脚步微微一顿,笑如春风道:“醒了?”
长宁抬头看他,点了点头,对他拍了拍床侧:“三郎坐我身边。”
陆砚脸上笑意更深,在她身边坐下,顺势将人搂进怀中,在她鬓角亲了下,抬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可还难受?”
长宁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胸前,摇了摇头:“已经好了呢……”说罢看着他的面庞,张了张嘴,半响后道:“我都听到了,是凌娘子做的……”
陆砚神色微微一顿,垂眸看她,点头道:“对,是她做的,就是用这个东西。”说着将手中的瓷瓶拿给长宁看了眼,又很快收好。
“是我的错,害阿桐受苦。”伸手抱住胸前娇柔的身体,陆砚声音带着几多歉疚。
“不怨你呀。”长宁声音娇娇软软的,带着几多安抚:“是她钻牛角尖了……”
陆砚胳膊一僵,低头看她:“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长宁抬眼瞅了他一眼,道:“曾与你春风一度……”
第一百二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