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闻言,连忙放下纸笔,快步出去迎接:“小舅舅。”
曲元白背手立于檐廊之下,看着满园开放的兰花,轻声道:“你三舅舅当年也喜兰花,他曾对我说认识了一个兰心蕙质的小娘子,要将她娶回来……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说的那个小娘子居然是……”许是意识到在长宁面前说这番话有些不妥,当下收了话头道:“罢了,不说了,听闻今日母亲见过了那玉娇?”
“是的,玉娇说了三舅舅的事情……”长宁将曲元白应到正堂,将玉娇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有些难过道:“当年,三舅舅出门之后,真的无人找寻么?”
曲元白一直低头看着地毡,半响后才有些恍惚道:“你外祖父性子刚断……当年是将你三舅舅除族的,若不是大哥苦苦规劝,又在家祠跪了三天两夜,只怕现在族谱上早没有三哥的名字了。”
长宁微微瞪大了眼睛,对这个已经无多少印象的外祖父叹了一声。
“她可拿出了三哥的手书?”
“什么?”长宁没想拿到曲元白突然发问,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后很快道:“没有,对呀!三舅舅若是真如她所说那般,不会不留遗信的……这……”
曲元白见她明了,目光冷了几分道:“你如何看她带来的那三位儿郎?”
长宁拧了下眉头,道:“长辈之事,阿桐不好言说。”
曲元白从椅上起身,走了两步扭头看她:“阿桐也觉得他们未必是三哥的儿郎,对么?”
长宁心中震惊,楞楞的看着曲元白离去,半响后才跌坐回椅上,怔怔道:“难道……真是那般?”
是夜,长宁照顾曲老夫人歇下之后,才返回自己的庭院,宽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人,想着往常陆砚的怀抱温暖,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拉了拉被角,喃道:“一个人也好,想怎么卷被子都行呢……”
只是却好像怎么都睡不踏实,半梦半醒中,总觉得心中焦躁难安,从床上坐起来,听着外面一片安静,只觉得一阵口渴,下意识的伸手摸向一旁的案桌,才发现空空如也。
盯着那空荡荡的床案,长宁将自己裹紧在被中,静静的看着灯影跳跃在帐子上发呆。
“阿桐?怎么不睡?”
一个温朗的男声突然打破了室内的静寂,长宁猛地惊了一下,抬头看着眼前有些不真切的人影,半响反应不过来。
微微有些温热的大掌贴上她的脸颊,陆砚皱眉看着眼前怔怔的小人儿,担忧道:“可是做了噩梦?”
“三郎?”长宁依然有些怔然,缓缓直起身子,抬手轻轻碰着脸的脸颊,感觉到指尖的温软,迷惘的小脸上一点一点绽开笑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