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先生。
此次长宁回江南之前,舒晏清曾寥寥数语提过让她劝一劝舒孟骅,能够进京入仕,只是现在看到大堂兄精神飞扬,长宁便知晓大堂兄这几年只怕过得十分自在,劝他入仕之话怕不是那么好讲。
长宁想着,不觉便到了舒宅前堂。祖宅的前堂不算华美,十分古朴,沿袭了前朝的大气风度,檐廊的雕花也十分具有历史感,仅看着就能感觉到一种深沉的韵味。
尚未入内,便见舒晏清与大伯母、堂姐、堂嫂一家人立在门口等着他们二人。长宁当下也顾不得仪态了,拎着裙角便一路小跑向前,“伯父、伯母……”
话还未完,便被余氏一把搂进怀里嘘寒问暖起来。陆砚见此情况便知长宁是真的被长辈们娇宠,不仅岳父母疼爱,便是隔了房的伯父、伯母也是甚为疼爱。
舒孟骅看了他一眼,唇角的笑带着几分凉凉的威胁:“我家阿桐性格娇软,虽说都是长辈们宠惯出来的,可是我并无觉得有什么不好,阿桐这般的小娘子,本应就是这般被人捧在手心的,执玉觉得可对?”
陆砚含笑点头,目光不离余氏怀中乖巧的身影,低声道:“阿桐本就是让人疼爱的。”
舒孟骅笑开,伸手请他向前,道:“母亲就算疼阿桐,还是稍缓缓,今日阿桐可是带着新郎君一起来的,总是要让郎君给你们行了晚辈礼才好。”
余氏这才止了泪,长宁连忙拿帕子为她试泪,道:“一会儿我与伯母、堂嫂、堂姐好好叙话,母亲也甚惦念你们。”
舒修生见长宁眼角还挂着泪花,也开口劝道:“夫人莫要如此,阿桐归家是高兴事,莫让孩子哭泣。”
见陆砚长宁两人在舒修生、余氏面前站定,一旁的仆妇连忙放上蒲团。舒修远刚想阻拦,就见陆砚已经跪下规规矩矩行了拜礼:“侄婿问伯父、伯母安好。”
长宁在旁跟着深揖一礼,见舒修生让人送上见面礼,与陆砚两人收下之后,又是一礼,才算礼毕。
舒修生伸手让人将陆砚扶起,上下打量一番,满意道:“当年你来舒家,年不过十六,如今一晃而过,已成一家人了……交代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想必你岳父、岳母已说过不少,好好待阿桐,莫让她委屈。”
陆砚闻言再次躬身应道:“请伯父、伯母安心,侄婿定不会辜负阿桐。”
见过长辈,接下来便是平辈之间的认亲。舒孟骅与陆砚算是旧识,堂嫂隋氏是岭东第一世家隋家的嫡女,与舒孟骅自幼定亲,琴瑟相和,膝下共有三子,长子云蔚,今年已经六岁,还记得阿桐,此时见她虽还有些腼腆羞涩,但仍是落落大方上前行了礼。
陆砚从身上下来一块翠玉麒麟给他做见面礼,他盯着陆砚看了看,才轻声问长宁:“姑姑,他为何与你一同回来?”
长宁笑着将陆砚手中的麒麟挂到他身上,柔声道:“他是姑姑的夫婿呀,你要唤他姑丈。”
云蔚低头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麒麟,脸上的笑容变得闷闷起来,长宁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就听他抬头看向自己问道:“那轩叔叔呢?他难道不是姑姑的夫婿了么?”
堂内众人都未想到小孩子会说出这般话,一时脸上表情都僵硬了起来。长宁猛地怔住,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陆砚,只见他神色倒是平静,也不见半丝生气,只觉心中更加没底。
“蔚郎不喜欢姑丈么?”陆砚笑容和煦,声音温和,看着舒云蔚道:“蔚郎可想学功夫?姑丈可以教你。”
小孩子本就好动,对功夫更是好奇向往,听到这话,当下就把那位轩叔叔丢到了脑后,点头道:“姑丈会功夫么?也会教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