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道:“总觉得我们刚到这里,便处置了这府邸中原有的仆从,总是不大好……夫君今日与钱塘众位同僚面见如何?”
陆砚低头揉捏着长宁的手指,淡淡道:“钱塘的官吏……关系十分密切。”
长宁瞪大眼睛看向他,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解。陆砚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低声道:“阿桐可了解路转运使的职责?”
“小时祖父有讲过,代天子监察各路下辖州府财政、税赋及官行,权责不小。”长宁扭头看着陆砚,下巴刚好碰到他的鼻尖,刚要转回,就感觉到下巴被他柔软的唇瓣轻轻一触,带着些许微痒。
陆砚唇角挂着笑意,像是十分疲累一般轻轻闭合了双目,声音也是轻而柔缓:“然而事实并非这般,除去一等上府钱塘知府卫元杰如今官拜从三品以外,两浙路下辖十四州,知州官阶皆高于我,虽说我受皇命委派,但遵循祖制,并不可插手任何一州地方事宜,且转运司无僚属,便是转运判官虽是我下属,我却不能管制指派……阿桐,你说如此的转运使在这两浙路的地面上可有何用?“
长宁怔怔的看着陆砚,见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平静的看着自己,动了动嘴唇,喃喃道:“怎么会这般?那夫君到这里究竟能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陆砚突然直起身子,定定的看着长宁声音低沉道:“阿桐,两浙背负南平近三成岁收,然圣上登基三年,两浙每年上缴税赋不足先帝当时一半……”
长宁猛地吸了口冷气,屏气凝视着他,声音放得极轻:“圣上让夫君到此,莫不是……”她突然觉得身上无端有些发凉,眉宇间瞬间皱起了一个小包。
“正是。”陆砚抬手轻轻抚平她的眉宇,双目直直的看着她带着几分恐慌的眼眸,轻轻弯了弯唇角,柔声道:“阿桐也莫要忧心太多,我自有分寸,只是……有些时候,还需要阿桐帮我几分。”
“好!”长宁立刻点头:“夫君能这般对我坦诚,我定不会让夫君独自一人应对此事。”
陆砚眼神温柔的看着长宁,握了握她的小手,将她扣进自己怀中,低低叹了声:“阿桐……”
长宁静静的伏在他的肩上,双手环抱着他,柔柔道:“三郎,我喜欢你这般事事不瞒我呢。”
“以后我也这般,事事都不瞒你。”陆砚唇角笑容温柔,侧目看向她轻声道:“只怕岳父是要怪我的……让阿桐随我一起劳心。”
“才不会呢。”长宁直起身子看他:“祖父、父母虽然疼宠我,但也并非万事都不让我知晓,你我夫妻,相辅相成才是最好。假若三郎事事都不与我说,我定会生气的。”
陆砚好笑的看着她:“万事不操心不好么?怎的还要生气?”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抱向床铺。
长宁搂着他的脖子微微撅起小嘴:“那样,我会觉得夫君可能是在嫌弃我,觉得我笨。”
将人放到床上,俯下身子与她鼻尖相抵:“我的阿桐冰雪聪明,定是不笨的……”
长宁觉得攀附着他脖子的手臂有些软,眨了眨眼睛,喃喃道:“夫君要歇息了么?”
陆砚抬手松开她的手臂,点了点她的眉心,轻声道:“我先去洗漱一番,然后……与娘子相辅相成、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