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不走也好,只是当初说好待到郎君归来便放你们出去,如今既然你们做出决定了,那便留下吧。”
白一三人相互对看一眼,齐齐道:“谢娘子容留。”
长宁笑了,让阿珍去一旁的柜中将几人的契书拿出来,看了一眼,分别交给三人:“当初玉成带你们来时,让你们在我身边为婢,写下这般契书,如今便是你们不走,也不能再按这契书的身份了,等晚上我与郎君商量后,明日让玉成带着你们去解了这契书,再另立契约吧。”
白一连忙上前道谢,看着长宁脸上的柔婉笑意,不由心下感叹,这般温柔如水的小娘子,也难过陆三郎君那般冷情的人也想护着,本就是国色天香的容貌,性格又好,任谁见了都会想宠着护着的。
见白一三人离开,长宁坐在榻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将人将银巧叫进来,对她招招手,道:“去打听下,白一她们三人刚刚可有人去书房见过郎君。”
虽然陆砚并未明确回应,但她依然觉得这三人应是陆砚送到自己身边的,当时本就是为了他不在府中特请来保护自己的,如今他既已归来,可为何又不让这三人离去呢?难道……他还要离家么?
长宁脸色登时一变,看着榻几上半成的里衣,心里竟然隐隐有着难以言喻的担忧和失落。
陆砚并未想隐瞒什么,因此银巧很快就打听到白一曾去过书房,将打听来的消息说话,抬头看了眼长宁,小声道:“六娘子,已快到午膳时了,你要不要去书房看看郎君?”
“可是……他说午膳不必等他呀……”长宁面色纠结,半响后闷闷道:“那你先去问问玉成,看郎君此时可方便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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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安刚刚送走几位议事的大臣,刚转身回到殿内,就听到一声闷响,青红色的地面上散落着好几本奏章,抬头看了眼书案后的昭和帝,只见他脸上流露出一丝狠厉,王德安快速垂下头,默默的将自己的腰弯的更低了。
昭和帝闭上眼睛慢慢的舒缓下自己的胸中的郁气,开口道:“乐容,你如何看?”
“臣并无任何看法。”崔庭轩声音平淡道:“圣上的臣子,圣上如何用都是理所应当的。”
昭和帝扭头看了眼从刚刚就一直立在一侧的男人,与三年前相比,他似乎并无太大变化,只是越发的疏淡俊逸了,想到前几日自己那表妹再度哭哭啼啼入宫寻皇后诉苦,不由心烦的揉了揉额头,道:“你也是读过各家经典的,不会不知道相权君授,臣权相授这一点,若是真能如朕所愿,朕又何必这几日处处与他们生气!”
崔庭轩微微垂了眼眸,半响后道:“舒相是站在圣上这一边的……”
“你不如说他是站在他孙女婿那一边更妥帖!”昭和帝轻呵一声,摆摆手道:“乐容是否也觉得让执玉出任武职较好?”
“未曾。”崔庭轩朗声道:“让一榜眼出任武职,那臣替这天下的举生问一问圣上,要让武举折桂的那些人出任何职?”
昭和帝定定的看着崔庭轩半响,叹了口气:“是啊!可是为何那些大臣就不想一想这等问题呢?先祖开国定下科举,便是天下求才,文宗时文武分举,为的便是人尽其才,可如今他们居然我的榜眼去任武职,简直可笑之极!”
崔庭轩见昭和帝怒气又起,微微垂了垂眸,轻声道:“人之所欲,不难理解。只是若是不尽快绶职,只怕陆大人还朝之路会更艰难,圣上既一心体谅陆大人,以臣之见,不若召陆大人进宫,问一问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