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晏清继续问:“可有凌家兄妹要伤害阿桐的动机?”
舒孟骏拳头越捏越紧,却知道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舒晏清看着沉默的孙儿,缓缓道:“骏郎,若没有十足十的证据可以将人扳倒,事情只能罢了!今日这事,你动手在先,即使对方真是蓄意要害阿桐,也是你给了对方机会,你大了,我也不动家法,你去定慈居跪着吧,何时知道今日这事你错在哪里,又弄清为何我们要如此退让,再出来吧。”
“祖父……”舒孟驰想要替弟弟开脱,就被舒晏清打断。
“驰郎,如今年纪最大,今日这事,你也有管教弟妹不严之责,不过我不罚你,你自己反思吧。”舒晏清说完对两个孙儿的处罚,又看了看长宁,站起身,看着外面已经开始落叶的梧桐,闭了闭眼,低声道:“送走凌家兄妹,静平与十一娘去趟定国公府,代我亲自答谢执玉今日相救之恩。”
凌家人被舒家大管家李四请到前堂正厅,着人给几位到了茶水,李四施了一礼,笑道:“请凌大人、凌夫人、凌公子、凌娘子见谅,大夫尚未离开,所以老大人与郎君、夫人都在后院六娘子处,小的已着人禀报,主君一会儿便到。”
凌云霄闻言,连忙起身满面忧心:“不知舒小娘子现在情况如何?”
李四面露忧色,眼圈微红:“六娘子回家至今一直未醒,大夫也说不准究竟是何缘由……老大人因为此,也是忧心忡忡,神色憔悴。”
“是在下教子不严,让小犬惹出如此祸事,真恨不能打死方能解恨!”凌云霄恨恨说道。
李四只是叹气,虽神色难过,但依然礼数周到的招呼凌家几人。
舒修远与曲氏脚步匆匆步入正厅,还未来及抱歉迎接来迟,便被眼前“噗通”一声跪倒的人惊住了。
凌云霄指着跪在舒修远与曲氏脚下的凌飞翔兄妹,大义凛然道:“小犬无状,惹下如此祸事,今日将他们交于静平,任由你们处置!某绝无二话!”
舒修远恨得牙根痒,却面色大惊的慌忙将凌飞翔兄妹扶起,不停道:“平航兄这是作何?此事不过一场意外,只能怨小女命中有此一劫,与令郎、令嫒又有何关?快快起来……”
曲氏也红着眼圈,强忍着眼泪将凌飞燕扶起,语气哽咽道:“凌大人一片心,妾与外子都已知晓,只是今日这事,实在怨不得凌郎君与凌娘子,家中二儿回来已经事情前因后果说与家翁知晓,是三儿无状,家翁已经罚他跪在祖宗牌位前反思……只可怜我的女儿,此时还尚未清醒,凌夫人,你也莫要怨孩儿们了。”说着眼泪扑簌簌的落个不停,手中帕子很快便湿了大半。
凌云霄听到舒家对儿郎的处罚,不由便是一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对着凌飞翔便是一脚,责骂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如今惹出如此大祸,还不快跪下告罪!”
凌飞翔重重跪下,想到那位美貌的小娘子生死不知,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不停的对着舒修远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舒修远见状,只能示意李四并两个小厮将凌飞翔半拉半拽的扶起来,叹了口气道:“凌大人,事到如今,皆非你我所愿,你也莫要责怪孩子们了,我现在只求小女快快清醒,家父年纪大了,江南之时,小女常承欢膝下,这一病,家父也快病倒了……”
凌云霄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家时想过舒家即便不责难他们,也会像是那位二郎君一般冷待他们,却没想舒家的态度居然如此宽容大度,只是这字里行间带出的意思,却让他后背一阵又一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