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这一次韦若祺要求陈默请假,并带上他们一起回老家扫墓。据苏妈妈与王妈妈的联合分析这就是缓和,这就是在释出善意,所以苗苑虽然觉得挺累的吧,还是很尽心尽力的准备了所有的礼物,甚至还考虑到太后的品味,在苏会贤的指点下买了一件剪裁瘦削的黑色风衣。
当然苗苑自觉那衣服上身她就老了十岁,而且卡得她腰不够细、腿不够长、脸上太圆……好在她现在怀孕了不用穿高跟鞋,然而这更加致命的让她看起来腰更不细、腿更不长、脸上更圆。
苗苑痛苦的腹诽,这简直就是受罪。不过韦若祺这次看了她就没怎么太数落,这多少让她觉得还有那么一点值得,好在一年也就见这么一次老家人。用苗江的话来说,你就当是坐牢,也给我把牢坐下来吧。
苗苑的心情很悲摧,她别扭的问陈默说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好不好看,陈默看了她一会忽然笑起来,吻了吻她的额头说你穿什么都好看。
苗苑越发悲摧的感觉到什么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另外把一个男人往聪明培养的风险巨大。
韦家在十里八乡很有名,因为韦若祺官做得够大,正处是一个县级市市长的行政级别,所以她完全可以在镇上摆出市长的派头,更别说家里还有一位厅级干部撑腰。关于韦家长女自强不息光宗耀祖的故事,在附近几个乡镇都是一段励志的佳话,所以韦若祺回去一次的声势浩大。当然在苗苑的印象中那就是连绵不断的饭局,从官宴吃到家宴,从这家吃到那家……
起初还好一些,不过是一些官面儿上的宴请,到后来七大姑八大姨上阵,风向忽然就不对了,席间的话题从韦处长的儿子真有出息,媳妇年轻漂亮,陈老先生什么时候再出来主持工作……陡然转向了,陈默你这样是不行的,婚怎么能这么结;陈默你那样是不行的,你妈妈养你这么大容易么,你怎么能让她伤心;陈默你这样那样都是不合常理的,过年怎能……
苗苑一边默默的啃着鸡腿,一边默默腹诽,哪里来的规矩谁家的常理,中国这么大,凭什么你们张张嘴就全代表了,韩国来的么?她听着那些婆婆阿姨们时而义愤,时而痛心疾首,虽然那些大棒表面上全打在了陈默身上,可是以苗苑那并不玲珑的心窍都听出了浓浓的指桑骂槐。
而事实上,对于苗苑来说,在任何时候,指责陈默都会比指责她,更让苗同学感觉愤怒。
当然,白斩鸡还是很好吃的,是本鸡,货真价实的,苗苑很阿q的安慰自己,你看,好歹还有鸡吃。她自从怀上了之后就变得特别能吃,饭量比原来涨了三倍不止,而且酷爱高蛋白食品——也就是俗话说的肉。
陈默有些忧虑,因为用肉眼就能看出苗苑不开心,但是这姑娘又似乎还没到要发飚的程度,他就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提醒她,陈默毕竟是个男人,在对待任何老婆有可能会生气的问题,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上帝保佑,你其实不在意!
可惜天不随人愿,最后一顿饭是韦若祺唯一那个留在本地的亲妹妹请的,关系最亲近于是说话最不客气,苗苑听到最后几欲发飚。
好嘛,合着没结婚就你羞辱我,婚礼上不帮我,结婚后给我甩脸子摆架子……这些,都成应该的啦?合着我忍得内伤,不跟你计较,到头来我一身的错,陈默一身的错?这到底哪家的歪理哪家的怪礼数?
当长辈怎么了?当长辈的比小辈多活了那么些年,不是应该更聪明更懂事儿更知道应该怎么心疼人好好过日子么?怎么反而脾气更大更任性,有错还不认,反而要小辈儿来迁就?
苗苑想不通,这不是她这么多年来受到的教育学到的道理,她甚至差点拍桌子就想反驳,可是看着陈默无奈的沉静与韦若祺那难以形容的骄傲,她又默默的把筷子伸向了一块鸡。
陶冶曾经对她说,你永远不都能跟一个纯流氓吵架,因为他会把你的人格拖到跟他一样的水平,然后用他丰富的经验打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