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伟盯着他失控的脸看了好久,深深的吸了口气,对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同样凉薄的唇吐出一句令人窒息的话来“不用准备手术了”
闻言,他和田雪的身体同时的踉跄了一下,林伟稳住他的身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什么,她,她死了。”莫皓然控制不住的大吼起来,对着林伟的眼睛看了过去,像是要找寻着什么答案般。
林伟亦深深的看着他,并没有因为他猩红的双眼而移开视线,紧紧的盯着他看了两分钟,薄唇再度开启“没有,她没有死,我说的不用准备手术,是你之前想要拿掉她孩子的手术,不用准备了,因为在送来的时候,孩子已经被流掉了。”
说完,林伟也不在看他愤怒的样子,直接离开他的身边。
莫皓然就这样呆呆的听着他的话,很好,很好,她还活着,真的很好,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可是又听见了另外的声音,孩子流掉了,那个本就不是自己的孩子流掉了,为什么,心还是痛了呢,明明不在乎,为什么在此刻会痛呢,伸出手捂着心脏的位置。
想起了她昏迷前的那刻,拼着最后一口气,拽着自己的裤脚,跟自己说着要保住孩子,可是,最终孩子还是流掉了,自己还是令她失望了吗?
田雪也在听到了孩子没有的那一刻,心无止境的跳动着,走到莫皓然的身边,伸出颤抖的手牵住他的手臂“然,她没事,就行了。”
莫皓然终是回过了神来,转脸看了眼田雪“嗯,我知道,走吧,我们去病房看看她。”
豪华的病房里,即便设施在齐全,可是周围的一切还是显得那么冰冷,雪白的墙壁照着她雪白的脸颊,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看着她脸色惨白的睡在病床上,纤细雪白的小手露在外面,莫皓然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身侧的双手也不由自主的紧了紧,他下意识的抿起了薄唇,却是沉默不语。
过了好久,她终于醒了过来,病房里的灯光很暗,可是她猛地睁开双眼,还是感觉一阵刺痛,本能的拿手挡住了眼睛,而一直盯着她看的莫皓然自然也看到了她已经醒了,悄悄的走到门边,将室内的灯又调暗了些。
“雪,你回去帮南君儿收拾点东西来,她要在医院住上几天,你给她收拾点日常用品来。5”转过身来对着田雪说,他不知道此刻为什么要支开田雪,但是他却有预感她肯定不会再醒来的这一刻想要看到他和田雪在一起的,所以本能的选择支开她。
伟了跄话和。“好,我这就回去准备。”其实,田雪也不愿意留在这里,这里的气愤太过沉重,沉重到自己有了那么点负罪感,虽然自己不容许自己后悔,但是,想到她没有的孩子,她也是女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孩子对于每个女人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呢。
她走后,整个病房就已经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空气里透着一种诡异的寂静。
安静了许久,他握住了她的小手,她的手本来就很凉,也许是经过一场手术的关系,小手变得更凉,他紧了紧她的手,似是想要将她捂暖一样,他暗哑磁性的声音传来“你刚动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在医院好好的呆几天,什么都不要想。”
她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只是将双手紧紧的放在小腹上,好久好久,她才开口“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这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开口才发现她的嗓音干涩的不成样了,可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她的话了。
“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不要想太多了。”此刻,他居然发现他如此的词穷,竟找不到话来安慰她。
她别过了脸,不想在看他。
而他,却死死的盯着她,将她脸上的嫌弃看的一清二楚。1apyi。
他以为她不会在说话的时候,她却突然开口了“莫皓然,你相信吗,是田雪推我下楼的。”
一字一句敲在他的心上,他紧张的连呼吸都忘记了,却张嘴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是她。”
君儿吃力的转过脸来看他,果然看到的是他一脸坚定的样子,是啊,自己怎么能跟田雪比呢,她是宝,而她只是一颗草。
再度开口,声音已不像刚才那样的嘶哑了“嗯,是我自己摔下楼的,现在孩子没有了,这下也给你省了不少的手术费吧。”
她已经不想争论了,就算是在讲也没有用了,他是不会相信自己的,可是就算自己在糊涂,在犯傻,跌下来的那一刻,还是清清楚楚的感觉后背有个手臂,将自己推下了楼梯,只是,谁会相信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