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衍抬头,金克己说:“金藻在你这件衬衣领子底下画了个小岛的画像,他不让我告诉你。”
电梯门关上,继续下行。金衍翻领子看了眼,骂了声脏话。
傍晚还未到下班时间。金衍又去了趟旧城区。他提前打电话给金克己说自己不回家吃饭了,在旧城区这里随便吃点。下午他前脚刚到旧城区,后脚金克己架着金藻就来了。金藻跳进阿婆的小吃店,熟门熟路地坐下,拿菜单,叫道:“阿婆,三碗大肉面!”
阿婆上面的时候,金藻介绍金克己:“这位是我爷爷。我爸爸的爸爸”金衍拿筷子敲了他一下。
金衍低头吃面,企划案截止时间其实不到两个礼拜了。他要怎么才能想个新的企划案出来。金克己吃完面走去柜台跟阿婆闲话家常了。他年轻时候刚开始创业,也在这附近住过一段时间。阿婆说:“就是啊,现在年轻人都走光了啦,剩下都是老头老太住这一带。”
金克己点头。阿婆继续说:“不过也没什么不好。大家都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了,要拆了建成年轻人喜欢的样子,那我们这群老头老太怎么办?”
金衍抬头看向他们。金藻趁机偷了金衍碗里的最后一块肉。
那天金衍开车载他们回去。路上开过这一大片的旧房子。每个窗格亮一盏灯,代表有一个老人家正在里面生活。他们是很需要这块地方的。金藻坐在副驾驶位打了声哈欠。手机班群里,班主任提前预告了寒假结束开学在即,希望大家做好准备。金藻哀嚎了一声。
第14章 他欺负我
金克己消失得很突然。金藻的寒假结束前,金衍几乎每天在通宵加班赶新的企划案。金藻有时候一觉睡醒,发现金衍还没到床上来过。他推开书房门,金衍还在喝着热美式赶工。
就是那么一个清早。等金藻和金衍回过神,发现金克己已经不见了。他拉着自己那个二十四寸的行李箱,带走了最后半瓶宝贝葡萄酒,不说一声就走了。金衍见怪不怪。他去了厨房一趟,想热杯牛奶。他打开冰箱,冷藏柜里安安静静地码放着一些做好的小菜。金克己在一盘新鲜草莓底下塞了张纸条:金衍,干不下去来找我当流浪汉也行。
金衍骂了声:“神经。”他把纸条揉成一团,又展开,塞进了口袋里。
金藻从早上开始,假期结束恐惧症就到达了顶峰。早上金衍出门前,金藻拉住他问:“我明天是不是真要去上学?”
金衍掰开他的手说:“是的。”
第二天早晨,金衍起床前,金藻已经收拾好,跑到金衍房间,扑到他身上怪叫:“快点,起来送我去学校。横竖都是死,我想早点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