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倒是出乎了黎琥的意料。
“你还有什么资格说我?”黎琥端着一副端庄优雅的样子,长直的黑发在灯光下,愈加的秀丽好看。
“你瞧瞧你现在落魄的样子,也不知道黎川看了,是不是也倒足了胃口,我呀,还真是心疼你,毕竟迟家没了,现在只能靠着自己奋斗了。”
黎琥虽然是这么说,声音也是柔柔的似乎没有攻击性,可是眼里没有半点的真诚,倒是嘲讽十足。
迟筝一直冷眼看着她,似乎像是看着一个小丑在自娱自乐。
“那也总比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实际上卖身换取生活的人好,说到底,你也不过就是个卖身女,天天装什么清高。要是哪天他知道你不是那么干净了,你说他还会愿意养你?”
迟筝反讥,她向来就是伶牙俐齿,至少不会吃闷亏,一个字紧接着一个字,直至黎琥的脸色变了变,心情才好转的多。
门外一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迟筝还想说的话也是咽下去,至少在小司面前,她宁愿忍着恶心,伪装出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哪怕黎琥真的让人恶心的恨不得分分钟的扇她,可是迟筝也不想让小司,那么小的年纪,没等学会爱的时候,就去学会了恨。
门快被推开的时候,黎琥‘啊’的惊呼了一声,整个身体恰恰的倒下去,迟筝甚至连伸手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她摔到在酒柜的旁边。
‘噼里啪啦’——
柜子受到了冲击,酒瓶子纷纷的坠落下来,在地上砸的四分五裂的,黎琥也是皱眉躺在地上,娇小苍白的身体更加的柔弱,疼的蜷着低低的叫道。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宫黎川和小司站在门口,从他们的位置看过来,像是争执下,迟筝伸手推了黎琥,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尤其是黎琥身下已经鲜血流淌,刺目的红色触目惊心。
“我没想到,你还是那么恶毒,我对你真失望。”宫黎川大步的上前,毫不犹豫的弯腰抱起地上的黎琥,刚才的每个字都是冰冷的,砸到心脏上。
似乎一个个的字都能够砸出来一个一个的坑,绝无偏差。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恶毒?”迟筝的每个字都在颤,可是脊梁却是硬撑着,视线直直的看着他。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宫黎川已经把黎琥从玻璃渣里抱出来,怀里的人本身就是孱弱的像是纸张,现在更是血痕累累,脸上还有通红的巴掌印,粘稠的血顺着滴落在他的身上,更是平添烦躁。
“除了你还有谁?”宫黎川的脚步微微的顿了一下,声音极尽的阴寒,“难不成你还想和从前一样,说这是她自己设计的?谁会那么狠的把自己也给设计进去。”
迟筝固执的站在原处,没有低头,也没有辩解,不是她做的,哪怕强行的按着她的头,她也绝对不会甘心的认错。
“好,你不是觉得这是我设计的吗?”迟筝笑的灿烂,嘴角的弧度几乎要把人的眼睛都给扎伤,“那你最好以后看好她,不然有机会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反正自己现在的形象在他的眼里也是定格了,饶是做再多的努力,也赶不上黎琥的一句话来的管用。
“迟筝,别逼我。”宫黎川的嗓音沉到了极致,吐出这几个字之后,大步的离开。
保镖得到了吩咐,要把小司带走,可是小司看着屋内的人,却是迟迟的没有动弹。
脚步声远离,熟悉到骨子里的人消失在门口,迟筝一直装出来的坚强和固执才一瞬的扔掉,浑身的力气也像是被抽干了,依靠在桌子的边缘,用力的闭眼。
之前的,现在的,所有的情景似乎都能重合在一起。
她到底是有多犯贱,一直到现在,也没忘记的彻底。
“妈妈。”小司挣脱开保镖,抱住迟筝的腿,小小的身体一直尽量的踮脚,蹭了几下她,安慰的说道。
软软蠕蠕的声音,带着稚嫩的感觉,像是清泉,顿时的驱逐了霾。
迟筝的鼻子发酸的厉害,蹲下身子,略用力的抱着他,脸也是埋在他小小的肩膀上,浑身颤抖的厉害,压抑不住。
“你也觉得妈妈是个恶毒的女人吗?”停顿了很久,迟筝才低声的说道,声音里带着极力压抑,却始终压抑不住的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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