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殷的眉头皱着,起身看着突兀进来的男人,哪怕再不悦,也还是带着温润的礼貌,“请问您是?”
宫黎川原本冰冷不可近人的面庞,似乎带着些说不出的情绪,微微的低头覆在迟筝的耳边,声音不低,也同样也是不高。
像是情人之间隅隅的情话,却也像是故意说给徐泽殷听的。
“我是谁?那就得问她了。”
熟悉的气息,一瞬间的把她包裹起来,迟筝的神经后知后觉的才紧绷起来,下意识的抵着他的胸膛想要退出他的怀抱,腰肢却被锢的更紧。
“松开我。”迟筝压低自己的嗓音,下意识的和他针锋相对。
她可以执迷不悟,可以暂时的放下自己的骄傲,也可以傻的期待他回头,可是一次次的认识清楚事实,她也不会再次的践踏自己的尊严。
“这里外人不能进。”徐泽殷的语气略略的加重,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烦躁,哪怕理智的认识到,这些事情和他无关。
宫黎川似乎丝毫不在意他说的话,而是慵懒的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嗓音也沉沉,“嗯,那她算不算外人?”
徐泽殷皱着眉,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定义。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也算的上是外人了。
“宫总。”迟筝深呼了口气,压住翻涌的情绪,一次次的告诫自己,才没有泄露半分的脾气,“我现在有东西需要查,能不能麻烦宫总先出去一下?”
若是原先的话,她早就不管不顾的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了,可是现在,她不行。
诚如宫黎川说的,她早就不是当初的迟家大小姐了。
可是宫黎川似乎恍若未知,仍然环着她的腰肢,甚至力道加重了几分,眼底蕴着不虞,刚才看着他们挨着很近的时候,甚至有些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情绪蔓延。
“这也是我公司的事情,你觉得我该出去?”宫黎川似笑非笑,勾起的唇角似乎带着些玩世不恭。
迟筝有些怔松,等回过神再度看他的时候,他唇角的弧度已经是消失。
似乎刚才那个略微带着些痞意的只是幻觉,现在这个理智到冷漠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他!
莫名的,徐泽殷有些不舒坦,皱着的眉间带着少许的情绪,声音淡淡,“那查完了,两位可以出去了。”
他略微的带着几分的迁怒,也不知道是消磨了耐心,还是因为看到他们两个亲昵的样子,才会情绪浮动。
迟筝的秀眉一直拧着,加重力气,脱离开宫黎川的钳固。
“给你添乱了,那我们先走了。”迟筝略带歉意的说道。
毕竟对于很久不见面的‘熟人’来说,徐泽殷的确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了,迟筝也不会继续做出什么无理的要求。
“嗯。”徐泽殷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平静,饶是温和的五官依旧,可看的出来,他现在的疏离。
出去之后,徐泽殷直接的转身离开,似乎只是面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不过,对于徐泽殷来说,迟筝也的确算的上是陌路了。
空荡荡的走廊内,只剩下迟筝和宫黎川站在那里,除去医院内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就是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扰乱的她,强稳住的情绪都有些要崩。
“你究竟想做什么?”迟筝终于是按捺不住情绪,身体也是紧绷,恼怒的瞪眼看着他。
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夺回抚养权,然后出国。
现在他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自己。
宫黎川的表情恢复了淡然,矜贵疏离,站在她的面前,慵懒的依靠在墙壁上,“公司的事情没完成,现在就想着勾搭其他的男人?”
勾搭?
迟筝被气得想笑,却还是稳住自己的情绪,反讥道:“也不见得宫总现在多么正经,工作时间还有闲心去照顾人。”
她的话里意有所指。
虽然是没有明说,可是两个人却都是心知肚明。
“她和你不一样。”宫黎川站直了身体,每个字都异常清晰的吐出。
就是因为吐字清晰,才字字扎的她满是疮痍。
“是啊。”迟筝早就敛起情绪,挽着笑容,眼里却没有染上分毫,“她那么娇弱,惹人怜惜,谁跟我一样,怎么伤害都感受不到,就可以随便的指责了。”
嗓音平淡,似乎是叙述,可比较起她竖起浑身的刺,针锋相对的时候,更加的让人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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