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刚抵达了昆海,蒋媛就立马给女文书打电话。
女文书一听蒋媛要来了,心里面还挺高兴。
又能带薪休假了。
主动开车过去接蒋媛去了,接到人了之后,蒋媛就道了一声想见副厂长。
“啊?见钱副?”女文书稍稍一愣:“有什么事情么?”
蒋媛赶紧从包里面将设计图抽了出来:“姐姐,我想给副厂长看看这个!”
女文书一怔,却也没有多说。
毕竟钱副之前还是交代过了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打电话先跟钱副厂长说了一声,说蒋媛和刘雨晨来了,想见你,而且还拿着设计图,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设计图。
钱副厂长一听。
设计图!?
嗯!?
“我现在就在厂里面,你赶紧把人给送过来!”
钱副厂长的语气还有些激动。
毕竟之前李振华可是跟他说过这些孩子可不是一般的孩子。
聪慧无比。
没准昆海铸造厂的机遇就在这些孩子身上了!
女文书听着钱副的语气还有些激动,没多想,赶紧载着两个小姑娘到了厂里面,一路送到了钱副厂长的办公室。
钱副厂长早就等着了,见人来了,赶忙一脸热情地邀请蒋媛和刘雨晨入座。
蒋媛把设计图拿出来了之后,果断递到了刘雨晨手中。
毕竟刘雨晨可是国防保送生,她说话威力肯定非同凡响,指定比她说话好使。
这不刘雨晨就拿着设计图递到了钱副厂长的桌上。
钱副厂长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赶紧打开设计图一瞧。
顿时……懵了。
这什么玩意儿啊?
钱副厂长不由得一脸疑惑地望向了刘雨晨:“这……这是?”
刘雨晨赶忙解释了一番,说明情况。
“这是我们一块弄出来的新型重压机。”
“嗯,虽然看起来有些奇特,但它的确是个重压机。”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具体参数报告。
这些都已经打印好了,全都呈送给了钱副厂长。
钱副厂长人看着设计图以及一大堆的数据都给整懵了。
“所以,你们折腾出来的这个,效率比红星十二号都要高?”
“至少模拟运行的数据上,超过了红星十二号,更接近德系埃克斯公司今年刚出的b-2型,且我们预算的机器制造成本,只有b-2的二十分之一!”
大风刮来的
钱副厂长脑瓜子有点嗡嗡的。
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就赶紧把厂里面的高级技师和专家们全部都召集过来了!
虽然钱副厂长的确是觉着这设计图看着太过奇特,但并没有太多的质疑。
若是换做其他人,钱副厂长肯定是会质疑的。
但刘雨晨和蒋媛可不一样。
且不说李振华说得那些事情,刘雨晨可是实打实的国防科大保送生,全国青少年科研大赛小组第一。
就这名头和光环,也难让人觉着刘雨晨在胡说八道。
没多久,厂里面的高级技师和专家们都聚在了会议室。
议论纷纷。
自是不知道突然临时开会要搞什么。
很快,钱副厂长就领着刘雨晨和蒋媛进了会议室。
刘雨晨大家自然是不认识,不过蒋媛倒是蛮熟的。
毕竟蒋媛前一段时间天天在昆海铸造厂乱窜,而且还是个问题小宝宝,逢人就问。
吃饭的时候都能瞧见蒋媛在食堂里面到处问问题。
能不熟么?
钱副厂长却是没聊天的心情,二话不说就把设计图给摆了出来。
“来,各位,瞅瞅。”
一堆人连忙围了过来。
第一眼不出意外。
只觉着这什么玩意儿?
不伦不类的。
但这些可都是专业人士,瞧了片刻之后不少人嘴里面都发出来了惊异的声音。
哎?
这东西好像有点意思!
再认真一看。
嗯?
嗯!?
嗯!!!?
明明看着那么的不伦不类,但是仔细一琢磨,感觉就是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了最复杂的问题,构思非常奇妙,的确是天马行空。
唯一让众人有点看不明白的就是输入口比较诡异。
初代机设计的出入口是用机械臂抓着一个盛放容器,下面是漏斗状连接输入口。
这有什么作用呢?
既然是蒋媛自己折腾出来的漏斗倾倒法,当然还得她自己解释了。
毕竟说服不了这些人,机器肯定是造不出来的。
更何况,真要是造机器的话,肯定还得继续集思广益。
铸造厂里面的高级技师和相关方面的专家还可以提供更多的技术指导。
即便是这设计图看起来的确是过于天马行空,但经过了厂里面的权威讨论之后,终于是决定尝试着先造一台出来,正好有三台红星二型正在维修保养,但如果要动机器的话,钱副厂长自己都还要申请。
而且这事情肯定要跟厂长商量一番的,毕竟一把手不说话,没人敢动。
奈何厂长这段时间出去学习去了,没回来。
电话联系了一番,最迟都要两个月以后才会回来。
“厂长,要不这样,我先递交申请,你跟那边协调一下!”钱副厂长赶忙商量道:“厂里面这边先动工。”
厂长姓柯,一听这话顿时语气就冷了下来:“不行,机器要是出了问题,到时候谁来担责?再说了,那机器也是从红星那边买来的,你要是拆机,到时候组装维修的花费谁来承担?咱们厂的经济效益本来就不好,你要动工得花多少钱,你能给我打包票说这事情没问题?”
钱副厂长不仅没得到申请,反而还挨了一顿骂。
不过他也不敢出气。
官大一级压死人。
他终究还是个副的,一把手不说话,他也没有通过的权利。
不过钱副厂长对柯厂长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不管提什么意见和建议,绝大部分都是驳回。
铸造厂的产业结构调整和升级这事情,原来柯厂长也不同意,当时还劈头盖脸的骂了钱副厂长一顿,说瞎搞,出了事情你担责么?
结果到头来还是上头要求改革才进行转变的,购置了一堆的机器才强行给铸造厂续命。
这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十年之间,钱副厂长至少提了三四十次建议。
说要引进人才,说要创新,说要和学校那边搞项目合作等等。
这些建议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被驳回的。
虽然钱副厂长知道柯厂长就是因为犯了错才被调到了铸造厂里面,而且一干就是快二十年的光景了。
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自打柯厂长来到了铸造厂之后,什么事情都是小心翼翼,抠抠搜搜的,也不肯花钱。
反正遇见了这么一个上司,这事情明显是难搞了。
本来高高兴兴去找柯厂长商量,回来的时候钱副厂长却是一脸苦涩。
那老员工一瞧,马上就明白什么情况了,也是跟着苦笑一声。
“厂长又不同意了吧?”
钱副厂长无奈摇头:“说了半天不肯听。”
一群人面面相觑,也有人不高兴地道了一声:“再这么下去,不出几年迟早也得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