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休息的时候才把邓思佳喊到了跟前,疑惑的问道:“佳佳,你这是怎么了呀?”
毕竟平日里邓思佳可不是这种状态,非常活泼好动的。
“袁老师,最近一段时间练舞吧,我感觉我不管怎么练都好像没有任何进步。”邓思佳苦笑着叹了口气:“跳着也没什么感觉。”
“是,是么?”袁雯笑了笑:“我觉得这是正常的现象,我以前也是遇见过这种情况,总感觉自己怎么跳都好像没有进步,感觉自己就跟一个木偶似的。”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邓思佳赶忙道:“袁老师,你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这种吧,实际上我们称之为瓶颈!”袁雯道:“这种东西你不能着急,你越急就越突破不了,越练下去就会越钻牛角尖,这种时候你就要放平心态,然后慢慢的去调整自己,时间一长你就自然而然会找到感觉了。”
“老师,主要是我没时间了呀!”邓思佳露出有几分苦涩:“过些天北舞就会派人来检查了,我真的挺着急的!”
“越着急越不是办法。”袁雯赶紧安慰道:“跳舞跳的其实就是心态,而且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汇报而已,来检查也只是检查你的基本功这些合不合格,在我看来是没有多大问题的,你不用太过紧张。”
“嗯,嗯。”
不知不觉间,邓思佳也觉得自己的心态变化了许多。
这要是换以前,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东西。
但是吧,现在就变得非常在乎了。
自然也是不想辜负陈楚和自己的一番努力,好不容易争取了北舞的保送名额,要是因为一个检查就被刷掉了,那老陈的心态不得崩掉了啊?
不过袁雯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她自己也感受到了邓思佳最近一段时间的状态的确不是很好。
可能是因为马上就要面临检查了,所以心态紧张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她这一番话能不能安慰到邓思佳,思来想去还是等着练舞结束了之后给陈楚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
“邓思佳很明显有些紧张了,而且一直放松不下来,今天练舞的时候很多拍子都直接跟不上了。”袁雯连忙道:“陈老师,你到时候多给她做一下思想工作,让她把心态给放轻松,如果以这种状态检查,真的可能会出问题的。”
“行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陈楚自是有些想法。
大概是因为邓思佳真正付出努力了就知道珍惜了?
毕竟补课那一个月,邓思佳是真真正正的去学习了,思想态度也端正了起来。
也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练舞练得太紧了?
思来想去,陈楚就决定带着邓思佳一块出去走走。
正好周末要带着严茂去新安乡,干脆也把邓思佳给带上。
自然是把邓思佳喊到了办公室,跟她说了一声,邓思佳倒是没什么意见,就应了下来。
临了周末,等买完了菜之后,陈楚就开着车接邓思佳和严茂去了。
接到了人就往新安乡走。
路上,严茂自然是神色古怪地望着邓思佳,小声问道:“邓思佳,你……”
“怎么啦?”
“你也是跟我一起过去打铁的吗?”
邓思佳翻了翻白眼:“打你个头!我一学跳舞的干嘛去打铁!”
严茂眨了眨眼睛。
有什么奇怪的!
人家刘雨晨天天背着扳手工具箱呢!
这时候正开车的陈楚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带着邓思佳过来散散心的,她最近练舞练的太频繁了,需要放松一下,新安乡的环境不错,就带她过来走一走!”
“哦,这么回事啊!”严茂耸了耸肩,忽然对这邓思佳说道:“要不你也来打铁,放松放松?金属碰撞的声音,想想是不是很刺激?也是一个发泄情绪的好方法呀!”
“别,不必,用不着,你自己玩儿吧!”
邓思佳自然是满脸拒绝。
心里面忍不住暗自腹诽。
这七班现在真的没一个正常的!
“严茂,别在那乱出主意。”
“哦。”
不久之后终于是来到了新安乡,陈楚就让邓思佳先在车里坐一会儿,先带着严茂进了打铁铺。
李师傅一早就接到消息了,瞧见陈楚来了,自然是颇为热情的说道:“哟,小陈来了啊!”
“李师傅,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孩子了,叫严茂!”陈楚赶紧让严茂跟李师傅打了声招呼,而严茂的眼睛自然是不住地往四边瞧,两眼之中满是好奇。
“严茂,你就跟着李师傅在这好好瞧,不过一切都要听李师傅的话啊,别给人家捣乱!”
“行!”
陈楚跟李师傅交代了几声,这才走了出去,上了车,邓思佳自然是一脸无聊地望着窗外:“老陈,这地方看起来没啥好玩的呀?”
“那是你不知道有什么可玩的,跟着老师我,保证你有可玩的!”
陈楚一咧嘴,找了个空地,把车停下来之后,拉开后备箱就拿出来了一个大水桶。
“我让你带拖鞋,你带了没有啊?”
“带了。”
“走,跟老师摸鱼去。”
“嗯?摸鱼?”邓思佳眨了眨眼睛,听起来好像还有点意思,二话不说,赶紧把鞋袜一脱,就穿上了自己那粉红色的可爱拖鞋,屁颠屁颠的跟着陈楚往山上去了。
昨天陈楚跟李师傅问了一声,后山那片有一条小溪里面有小鱼小虾,自然也有螃蟹。
带着邓思佳到了小溪边上,把裤腿一捋,陈楚就开始了现场摸鱼教学。
“走的时候动静不要太大,一般嘛会藏在石头底下,这时候你就要用手往里面去摸……”
陈楚尝试了几次,不一会儿就摸出来了一条几厘米长的小鱼。
幸好自己反应快,差点溜走。
“瞧,就这样!”
陈楚随手给扔进了桶里面,看得邓思佳眼睛一亮。
“把什么检查,跳舞之类的全部抛干净,今天咱们就摸鱼,等下午我去找老乡借点酸菜,给你们做酸菜鱼!”
“好!”
邓思佳也捋起袖子,自己开始尝试起来,结果摸了几十次,一条鱼都没摸到,顿时就有些无奈了:“老陈,没有啊!”
“不急呀,慢慢的来!你看你看,后面后面……”邓思佳赶紧下意识地往身后转去,陈楚连忙从水桶里面抓了刚才那条小鱼就往邓思佳跟前一扔:“瞧见没有,瞧见没有?”
面壁思过
打铁铺中,刚开始严茂也就是好奇地问东问西。
毕竟李师傅的工具可是非常多的,当然也包括一些机械用品,比如打磨机之类的。
而李师傅自然也是给严茂看了一下自己打出来的东西,把一个搁在柜子上的木箱子抬了下来,一打开就发现里面有好几柄菜刀,还有一把柴刀,而且都是用报纸给包起来的。
“这些就是我之前打出来的,都是老乡们让我专门给他们做的,不过这会儿有事,所以暂时没来取。”
李师傅一个个拿出来给严茂瞅了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风格就显得有些粗犷,每把刀和每把刀几乎都不一样。
严茂自然也是一把一把的拿过来端详着,感觉每一把刀都是十分厚重,自然跟平常见到的流水线工厂上走出来的刀不一样。
而且这刀一入手,严茂心中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很模糊。
不过严茂自己也没当回事儿,只当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李师傅,你打刀的时候会讲究什么美学啊之类的么?”
李师傅一愣:“啊?美学是啥玩意儿?”
“那什么受力点之类的?”
“受力点又是什么玩意儿?”李师傅苦笑着摆了摆手:“那些都是文化人搞的东西,我们打铁的哪知道这些玩意儿呀!我的手艺都是我爹传给我的,他就教我该怎么配这个材料,又该怎么打才能成型不会脆,这刀该怎么打出来握着才舒服,砍着才省力气,教的就是我这些东西!”
“你说的那些我真的什么都听不懂啊!”
严茂顿时就明白了陈楚为什么要带他来打铁铺了。
什么美学啊,受力点啊,设计学啊之类的都是总结。
那这个总结是从何而来的呢?
不就是从这些一代代匠人身上总结出来的么?
他们自然是不懂这些什么所谓的受力,美学,他们的手艺就是对这些东西最好的诠释。
严茂一下子就有了自己的方向。
“李师傅,你能告诉我整个打刀的流程吗?”
“你要是想听我自然给你讲,反正也不算什么秘密!”李师傅倒是无所谓,就开始跟着严茂讲起了这个打铁的一套流程,而且他的打铁方式和他父亲的打铁方式还真不一样,又跟爷爷辈的打铁方式也不一样,毕竟这个原材料的获取渠道都不相同。
“我爷爷辈,那可是有年代了,那时候地方偏僻嘛,找不着材料,要么就去河边找土和石头,要么就是上山挖,那时候全是自己炼……”
“到我父亲那一辈就不一样了,有材料了,这打铁的方式又不一样了……”
严茂在一旁听得仔细。
这一聊就是聊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李师傅就把自己的打铁整个流程都说了一遍,而且也是尽可能的说清楚,说明白,而且一看严茂那认真的态度,李师傅就觉得心里面比较舒服。
有人愿意听,他也愿意讲。
那讲到后面严茂自然是坐不住了。
“李师傅,你能不能教我打铁呀!我想亲自试一试打铁是什么样的感觉?”
“别别!哎呀,这个东西就不能让你乱来了,你还是个孩子!不说别的吧,你这个锤子都不一定轮得起来……”
“你说那个锤子呀!”严茂指了一下旁边的一个大铁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