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绍为此特意养了一箱金鱼,可见他对这个问题有多执着。
但孤义正言辞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开玩笑好么,老子尾巴上就这么一个孔,可不想被你开发出什么别的奇怪用途!
好奇心得不到满足的叶绍还想再追问下去,我果断地拉起被子挡住羞愤的脸,同时发出呼呼的呼噜声表示自己睡着了。
叶绍:“……”
“有什么好害羞的,本王又没要去看你如厕。”叶绍悻悻地也躺了下来。
我:“……”
这就是我和叶绍不同了,孤很懂得分寸,只道什么叫退一步开阔天空。就算孤很好奇比如说一条人鱼该怎么排泄,那孤也只会偷偷趴窗户去瞧一瞧。而不是像叶绍这种反社会人格,咄咄逼人,逼得孤恨不得拉起被子来闷死他!
孤很忧桑,叶绍现在是好奇孤如何如厕,过几天他要是好奇人鱼怎么生娃,那可该如何是好啊!
待我忧愁着要进入梦乡,叶绍胳膊肘一拐重重捣在我腰上:“云砚,你真不认识燕国那个三王子?”
困得睁不开眼的我随便摆摆手,表示对那个才现身就就义的燕国王子丁点印象都没有。
“那他开口却叫出了你的名字……”叶绍挑起我的一缕长发慢慢抚摸着:“有点意思,莫非你原来的名字就是云彦?”
我一个激灵,彻底醒了。他不提我差点忘了!我本以为叶绍卡着那个点出去,理应没听见此那一声呼喊,竟没想到偏偏叫他听见了。叶绍此人多疑成性,听见了就上了心。这世上叫云砚的或许有很多,但叫云彦的标志性人物可就一个——荆国国君。
生平第一次,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怕出名猪怕壮!
叶绍从来没什么好耐性,等不到我回答他就开始动手动脚地扯我头发,摸我尾巴……你小儿多动症迟发啊!!我边忍受着他的骚扰,边绞尽脑汁地想应对之策,忍着忍着有什么不安分地从尾巴摸了上来。
我低头看看胸前,忍无可忍地狠狠打掉那只禄山之爪,霍然掀开被子瞪了过去。
叶绍撇嘴:“紧张什么,反正又没有。”他看看自己的手掌,轻轻一声笑:“真挺小的。”
我:“……”
我脑中的弦清脆一声,裂开了。啊啊啊,老子今天一定要弄死他!!!!
拿着枕头我朝着那张笑得分外贱的脸猛地按了下去,叶绍哦哟了声,侧头一避,支手反过来掐住我的手腕,顺势一带,平衡性极差的我没有意外的被反压了下来。
我不死心地想咬他,他不知从哪摸出个糖来往我嘴里一丢。我一口咬下去,啪嗒,清脆响,牙膈得有点疼。
论力气,我哪里比得过常年习武的叶绍。没费两三招他就将我钳制在了身下,他啧啧称奇地低头看我,得意的笑容里满是不怀好意:“说实话嘛,生什么气。”
嘴里包着糖的我恶狠狠地瞪他,哼地扭过了头。
叶绍将我脸上的发丝一一抹去,详究地打量我:“近看的话,其实阿砚你还是挺耐看的。”
懒得理你这个变态。
叶绍不满意地扭过我的脸:“我同你说话呢?”
我用我的死鱼眼木然看他。
叶绍哦了下,慢慢松开我:“忘了你不能说话了。”他将纸笔捡给我,手支在膝盖上抵着下巴,月色下眼眸湛而生光:“人鱼是不是都不会说话?”
老子这条半路出家的人鱼怎么知道啊!我接过纸笔不带犹豫地写下一行字:
你这个人渣!
叶绍:“……”
眼看他面部表情有晴转雷阵雨的迹象,我不紧不慢又写下一行字:说实话嘛,生什么气。
“……”叶绍被我噎地短暂无语后,想是明白过来我正在炸毛不好继续作弄我,咳了声转移话题:“说来明日便要路过海峡了。”
我回他一个平平淡淡的哦字。
“你想不想和家人通个信什么的?”叶绍善解人意地提议道:“虽然行程紧张,但是留给你抛个漂流瓶寄个信什么的时间还是有的。”说完他露出“你还不快谢谢这么体贴入微的本王我”的欣然神情。
我:“……”
我谢谢你二大爷啊……
说到这我想起还没向叶绍打听,这次在他出征路上特意拐个弯溜达到荆国是来做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叶绍这厮来荆国肯定更没啥好事,我捣鼓着过来讨债还算好的,这要是给他发现荆国国君至今未找回,整个荆国处于无政府无组织状态可就闹大发了;再要给他发现,荆国大佬就是他身边这条萌萌哒的人鱼,好嘛,那就是我闹大发了……
我决定还是打听一下他的目的,如果只是来观光旅游的就皆大欢喜了不是?
“来荆国做什么?”叶绍有点诧异我问出了这个问题,不过他也没深究,背着手仰面躺下吊儿郎当道:“吊丧啊。”
“……”我已经不想问下去了,能让叶绍这种身份的人去吊丧的,整个荆国上下只有一个人……
叶绍咧嘴一笑,笑眼中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高深莫测:“说是荆国那个蠢丫头挂了,新帝迫不及待登基,这不还没找上一个月就急着发丧。”
我心中堵得厉害,也慌得厉害。新帝,什么新帝?莫名其妙这是,老子是云王室的独苗苗好不啦!从理论意义上来讲,若孤真的不幸薨逝了,荆国王室无以为继,荆国便是名存实亡。孤曾未雨绸缪地和梁太师探讨过这个问题,万一发展到这一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