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季延非没有如此失态,“我知道你存有底板,多少钱,说吧,你拍的全部。”
睥睨一切的自傲。
夏郁莲先是往旁侧寻觅人影,最后发现唯有浓郁的树叶被风吹出飒飒声响,这才确信季延非是对自己说话。
“你你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糟糕至极的对白。
“你以为我是瞎子,看不见一个活人,你穿了聪明人才能看见的隐身衣这个笑话并不好笑。我以前不会在意,就如同人不会在意街上有几只蚊虫,但是当苍蝇落脚到盘中的面包,这就另当别论了。”
夏郁莲头脑晕晕乎乎,全心全意沉浸在季延非声音中,思维产生断片。季延非的声音没有他想象中的清朗高扬,不知是夜晚的倦怠还是□□后的慵懒。他连连保证这些图片只作为自己收藏用,绝不会出现在第二人的眼前,“收藏什么?收藏我?你的行为,我如果叫警察出面解决,都是可以的。”
“……只是看见美的东西想收藏而已。”听见警察二字,夏郁莲由瑟缩突然变得漠然,手上的相机没有丝毫放松意思,完全的非暴力不合作。
季延非上上下下巡视了他几遍,出乎意料地,转身离开了。
“卖去那些不入流的媒体当头条花边新闻我也随意,就当作为你孜孜不倦记录我的犒赏。附带一句,你比那些疯狂的青春期女孩要有眼光不少。”
夏郁莲这才想起,那个男孩似乎也是个风头正劲的小生,可是对娱乐圈几乎从不涉足的他,仅仅能想起他好像在商厦上见过男孩的广告牌。想要挤出更多音节,季延非已经远去。
他们的第一次对话中止。
萍水相逢,擦肩而过,比那多一些羁绊的邂逅,足够夏郁莲铭记终生。季延非冷冽淡漠的眼神,那时树梢摇摆刷拉拉的风声,骤然升温的天气。想到进入自己肺部的空气可能是由季延非吐息过的,神经末梢的某一个角落开始兴奋,那种快意不住地加深,以至于麻痹了整个大脑。
季延非的衣服是什么材质的,他的指尖是凉的吗,季延非皱紧眉头啐他一声“恶心的跟踪狂”,这样就好了,秉持着绝对不给季延非添麻烦的原则,他会消失在有季延非出没的方圆五里,避免季延非嗅到他身上腐烂作呕的气息。
可是季延非没有,这是默许?是纵容?是不屑一顾?夏郁莲的脑核告诉运转,过热的温度险些在神经中枢里酝酿一场爆炸。
回家途中,夏郁莲不知道越过了几道街巷,仅凭本能记忆找到熟悉的地址,幸好深夜车辆稀疏,才无惨剧的发生。钥匙进入门扉的一刹那,一只冰凉的手覆在了他的指节上。夏郁莲心中大骇,以为是尾随他欲要抢劫的歹徒,反肘一击打到背后人的胸腔,拿起挂在脖颈上的单反相机就往不明人士的头颅上砸去。
看清是谁后,夏郁莲骤然刹住动作,因力的改变,相机的抛物线重点改成了地面。夏郁莲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