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翻动之间,刀柄的狼头和泛着寒光的刀刃让刘树根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放大。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迅速的闭上了眼睛:“要杀要剐随便你,不用找借口,我就是刘树根!”
季长樱嘴角勾笑,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合上了刀鞘:“这么好的匕首要是被你的血弄脏了,多可惜。”
刘树根眼角的青筋直蹦,咬紧了后槽牙才没继续出声。
她转身看着莫有:“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药吃了可以改变人的相貌?”
莫有眼睛一亮,随即就黯然了下去:“我不知道。”
“你们俩一个半废,一个废了,没事可以躺着聊聊人生,说起来他可是你朋友呢!说不定多聊聊你就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刘树根了,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季长樱含笑出了房间。
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结果反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嗤笑了一声扔进了空间里。
提着那盆一人高的球兰花,她趁着夜色又跑到了平王府的巷子里,准备翻过去。
这次还没上去,就感觉一道身影落在了她的面前,和风无奈的看着她:“季姑娘。”
季长樱嘿嘿一笑:“真不错!你们这警惕心日益见长。”
和风瞥了瞥她提着的花盆:“您这,其实还挺显眼的。”
季长樱把花举起来:“看见没有,给你主子讨皇上开心的东西!走啊,去找他!”
和风带着他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钟离洲的书房,他依然在伏案写东西,看到她来忍不住揉了揉脑袋:“你见不得人还是怎的?怎么老是爬墙头?”
“这多方便,不用禀告不用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喏,给你带来的礼物。”
季长樱把花盆往前放了放,钟离洲的视线立马被转移了。
他绕过书案走过来:“这是什么花?还没见过。”
“球兰,没见过就对了!这就是上次我说的让王爷送回去讨好‘上面’的花,怎么样?不丢面儿吧?”
钟离洲蹲下身仔细观赏了一下:“不错,挺香的!想必皇祖母应该会喜欢。”
季长樱挑眉:“你说的是皇后娘娘?”
钟离洲起身:“嗯!真正喜欢花草树木的,其实是皇祖母。”
“你爹···和皇后娘娘关系很好吗?”季长樱问的有些迟疑。
正常来说,两边不说水火不容,但起码不像平王和钟离洲这般,知道她娘有可能和皇后娘娘有关,非但没有刁难她,相反还暗中让钟离洲多照顾几分。
钟离洲不知道该怎么说起这事,看了一眼正眼巴巴等他回答的季长樱,抿了抿嘴说道:“我亲祖母是个宫女,只是无意间被皇祖父临幸,才有了我爹。”
“生我爹的时候刚巧又和皇祖母的生产日期是同一天,她福薄,难产而亡了。所以我爹生下来就没有亲娘,又被皇祖父所厌弃,在宫里日子过的一向艰难,吃不饱穿不暖都是小事。”
“有一年,我爹才六岁,大冬天的被一个老太监剥光了衣服按在冰上让他吃狗食!我爹虽然没读过书也没人教过他什么道理,但从别人的嘲笑声中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咬紧了牙关不肯吃,差点被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