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奇踉踉跄跄后退两步,想要怒骂出声,但碍于场合只能强忍下来,随后把怒目瞪向科尔,却只能望着那道背影萧萧离去。
“他看起来好可怜。”布兰突然冷不丁的咕哝一句。
“他不过是为自己的过错负责罢了,孩子。”鲁温学士在一侧教导着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但他是琼恩的朋友。”布兰很想见见他的私生子哥哥,他觉得琼恩的朋友,应该是他的朋友。
罗柏沉思片刻,朋友吗?到底是谁错了?他感觉这场闹剧般的审判看起来一点也不荣誉。
科尔提着他的剑,身上是那一身厨子的烂衣衫,走到大门时,门闩被高高拉起,铁链声响,亦如他第一次走入这座城堡,那时他是客人,这一刻他更像是一个驱逐者,真正意义上的驱逐者。
走出大门后,他不禁驻足回望了一眼,高塔,城墙还有高耸的主堡,渡鸦在空中飞舞,学舌乱叫,阴影盖下来,伴着冷风萧索异常。
他踏入北境迈的第一步,那时是多么的自信,他是守夜人的宠儿,幸运的穿越者,天生神力,还能放缓时间。
他以为自己可以跟着少狼主一起南征北战,创下不世之功。他以为自己可以从这里开始自己梦幻般的传奇人生。
现实冰冷如这北境的雪花。看,天开始降雪了,很快整个北境都会裹上银装,那时比冬市镇会热闹起来,临冬城会举行盛大的丰收宴,北境的大小贵族将齐聚一堂,饮酒作乐,载歌载舞。
北境虽大却没他科尔的立锥之地。
王国大道坦荡,却充满了迷茫,是北行还是南去。
这一刻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地位,他不过是个没有任何荣誉可言的孤儿,有幸在长城上长大,他不是某某之王,某某之子。他是维斯特洛星空之下平平无奇的一个普通人,本应该在一块地上劳作至死。
服气吗?
为什么要服气?
王侯将相宁有种?
他目光坚定这望着悬在雪风中的狼旗,雪花滴落在脸颊被蒸腾成了雾气,这一刻他像个行走的火焰,影子在月光下拉得狭长。
闹剧收场,人群叽里呱啦的散开,嘴边都在讨论着刚刚的事情。
罗柏返回到自己的房间,窗子外冷风袭来,吹得席帘狂飞,他走上去打算把窗子关掉,这才发觉下雪了,雪对北境而言太过稀疏平常,对他来说甚至生不出一丝波澜,只要往北走,雪就和不要钱似的充满大片大片的原野。
但临冬城是多少年没见到雪了,从他出生起就没有下过吧?至少他没有在临冬城玩过雪的记忆,他不禁想起了父亲常念在嘴边的话,“凛冬将至。”
冬冬冬~
有人敲门,罗柏把人喊进来,是侍卫队长哈里斯·莫兰。
莫兰进门后就急促的说:“少主,席恩·葛雷乔尹骑着马离开了临冬城。”
罗柏勐的转身,“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