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哈金,今年四十八岁。年幼时随父母从泰南避祸至清莱,并在清莱定居。十五岁出道,跟随马帮在金三角从事走私交易。三年后尝试走私毒品,一干就是两年并由此赚到了一生当中的第一桶金。之后回到清莱,开办了一所纯粹从事性服务的按摩院,由此开始了彻头彻尾的罪恶生涯。早年的坤哈金不仅大肆从事毒品交易,而且还在暗地偷偷地进行贩卖人口的勾当。后来毒品生意越来越难做,他索性将重点转向了后者,贩卖人口。坤哈金只贩卖一种人,生长在深山中年轻而贫穷的女孩子。他以介绍工作和婚姻为饵将那些女孩从金三角偏僻的山寨中诱骗出来,然后转手买到南方,姿色尚佳者甚至卖到日本乃至更加遥远的欧、美洲。坤哈金好色,对经手的女孩更多有染指。这二十几年来,被他糟蹋过的无辜少女不计其数。坤哈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仅自命风流俊杰,更定下了占有一千个女人身体的‘宏伟’目标。不过也许是风流得过了头,他虽已年近五旬却仍无子嗣,身体也每况愈下,尤其是那方面的能力,大不如前。至此,坤哈金才稍有收敛,但仍在原配妻子之外,包养了四个年轻漂亮的小老婆。尤其是最后一个小老婆,被他视为掌上珍玩、爱不释手。此刻,他就正在那女人的居所,刚刚洗过澡,正躺在床上看报纸。那女人则扭动赤裸着的雪白身躯慢慢爬到了他的身上。很快,他的下面就有了反映。坤哈金满意地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那瓶‘伟哥’,然后揽臂将女人拥入自己的肉山之中。就在这时候,电话铃响了。坤哈金看到号码知道电话是从酒吧打来,心中涌起一丝淡淡不快,但还是抓起了电话。“老板”四爷仅仅说了两个字,话语就被坤哈金不耐烦地打断“小四啊,是不是刚才的那件事情?我不是说过吗,要你全权处理。怎么,难道连这么一点小case都解决不了?”坤哈金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摩女人光滑的身体,引得那女人发出阵阵娇哼。
显然,四爷已经从电话中听到女人娇喘的声音,暗暗叹息一声,继续道:“老板,我要说的是,他们来谈判的代表是张宇。”“哦?是‘那个’人吗?”坤哈金立刻推开已经爬到身上的女人,却兴奋得几乎浑身发抖。到了他这样的年纪,钱已经变得比女人重要得多。尤其象张宇这样的摇钱金树,他可是势在必得呀!“是。”“good!”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霍然从床上坐起来。对他来说,这也许是一生当中最大的一笔生意。如果能得到张宇,就等于获得了亿万财富!下一刻,坤哈金略显紧张地问:“他怎么说?”电话那边的四爷只略微顿了顿,颈间便已吃痛,一丝透骨的寒气从利刃尖逼射出来,刺得他一哆嗦,只得无奈道:“我答应放回那些混蛋,但条件是他必须为老板您效力。他基本已经同意我的要求。不过还想和您见一面,再谈谈其他的条件。”“好说!好说!”坤哈金心花怒放!“你告诉他,我马上就到!另外,小四啊,这件事情如果谈成,我奖励你五万铢外加一个月长假。”说完,他兴冲冲挂掉电话,开始悉悉簌簌的穿衣服。“老公---”女人不答应了,将平躺在床上白花花的腰肢扭了扭,诱人的模样足可令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喷血。谁知坤哈金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说了句:“小乖乖,你先睡。”便趿拉着鞋,一边系裤腰带一边冲出了房间。“死胖子!”望着他如圆球一样离开的身影,女人忿忿骂出了声。这一次却真让她说对了。四爷颓然放下电话,沉默片刻,突然扬起脸,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谈生意!”张宇爽快答道。接着笑眯眯反问:“坤哈金先生不是一直要和我谈生意吗?”“你从背后偷袭,很卑鄙!不配作一名勇士。”四爷本想用‘卑鄙’这个词来形容张宇的阴险,但又觉得语气不够充分,便加上了后面评价。是啊,同张宇这种阴险狡猾的人谈生意,无异于与虎谋皮,怎么可能有好的结果?“他说的对么?”张宇转向扬科。“对。”扬科衷肯的回答。晕!张宇手臂一扬,仰天长叹!什么样的好搭档哟?!“张,你确实从背后偷袭。”扬科认真道:“不过,你是勇士。”哈!张宇侧过脸对四爷笑道:“听见了吧?你一个人的评价算不了什么,多数人的看法才能代表真理。”(多数人?)四爷冷笑着别过脸。就在这时,尤里金在不远处叫道:“张,叶朋先生打过来的电话。”张宇心中一喜!应了一声便跑过去,拿着电话走出大门。“哈---,”电话那边,叶朋先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小宇,坤哈金的情况基本搞清楚了。”“老叶,效率蛮高嘛。”张宇笑嘻嘻赞道。“哪里,哪里。坤哈金在黑道上没有什么朋友,不属于任何团体势力;不过,你要注意,在官面儿上,他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靠山。”“不大不小的靠山?这话什么意思?”“那是一个世袭家族,和皇亲国戚沾点边,现任的家主叫苏布。这个人虽然在官场上没有职位,不属于实权派人物,但是根基相当雄厚,很多本地的政府官员都会买他的帐,有一定影响力。”“世袭?靠,坤哈金不会也是皇帝老儿的什么亲戚吧?”“呵呵,是国王。”叶朋笑着纠正“坤哈金和王室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能巴结上苏布,主要依靠两大法宝。”说道这里,叶朋故意顿了顿,似乎在考究张宇。“哼!无非是金钱和美女,没什么新鲜的。”张宇冷哼道。“嗯,正确。”叶朋满意道:“小宇,你可以出师了。”“天!这算出的哪门子师?”张宇叫道,随即反应过来,立刻警告:“老叶,我提醒你,不要趁机抬高自己的身份。”叶朋说完之后,自己也有些后悔,连忙道:“口误,口误。对了,关于坤哈金,还有其他一些情报。他有一家赌场、一家按摩院,再有,就是你处身的这家酒吧。按摩院和酒吧在同一条街,赌场在城外,距离酒吧那条街有十多分钟的车程。坤哈金手下有四个助手,号称四大金刚。本来老大和老二负责酒吧和按摩院,但是前一阵出了点事,老大在国外跑路、老二躺在医院,所以现在酒吧和按摩院的生意暂时由老四照看,就是被你拿下的四爷。老三是个老千,负责赌场。大致的情况就这些,还有问题么?”张宇心中已有了打算,又问道:“他家里有什么人?儿子?女儿?”“这小子是绝户,没有子嗣,不过老婆倒有四、五个,怎么?你想连他几个老婆也一起接手?”靠!叶朋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张宇心里这个气,直接让叶朋接替了狗的位置。“别胡扯。行,我都知道了。老叶,今天辛苦你了,早点休息吧。”“哎,这还象句人话,我”不等叶朋说完,张宇便挂了机。气得叶朋在那头直骂过河拆桥。张宇回到酒吧,将手机还给尤里金,然后走到四爷面前,指着电话道:“四爷,还要麻烦您点事。请给三爷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四爷不置可否,依然冷冷的问出了刚才的问题:“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得,挺有性格!张宇嘿嘿一乐,将匕首在掌中把玩一番,又问:“二爷住在哪家医院?”四爷默不做声。到现在,他已隐约猜出张宇的用心。不过,他仍不敢相信张宇会有那么大的野心,或者说,张宇能具备吞并坤哈金的实力。这小子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点?就不怕被撑死?张宇叹息一声,不再询问,心中却在四爷的名字上打了一个红红的对勾。此时,酒吧内已收拾干净,俘虏被战士们安置到原先关押他们自己的厨房内,当然,其中不乏借机下黑手泄私愤者,不过张宇已管不到那么多。他命人将四爷牢牢捆好,自己则在他身边摆了把椅子,大马金刀坐下,恭候坤哈金的‘猪’架。五分钟后,坤哈金自己驾着车来了。一下车,他看到已经变成‘门洞’的酒吧大门,愣了愣。就在愣神的工夫,从‘门洞’中飞速冲出两名战士,一左一右将他制住,拖进屋内。坤哈金拼命挣扎,被战士用破布捂住的嘴‘唔,唔’叫个不停,圆圆的脸憋得仿佛熟透了的特大号西红柿,而整个人却象极了一只被拉进屠宰场的肥猪。不仅体形,声音更象得厉害。惹得很多人都禁不住想笑。一名战士抬腿用膝盖顶在坤哈金的腰眼上,他如同遭受电击一样,一阵痉挛,身上的肥肉似波浪般荡起一圈圈涟漪,接着身子便软了。张宇摆了摆手,两名战士将瘫作一团的坤哈金丢在地上,向后退开半步,分立左右。“坤大老板,”张宇笑着走过去,用脚尖轻轻挑起坤哈金的胖脸“我请您过来,是真心实意的想同您谈一笔生意。”坤哈金渐渐缓过气来,却不理张宇,狠狠盯了四爷一眼。四爷惭愧的垂下头。“你们怎么搞的?!不懂待客之道吗?快去,给坤先生搬一把椅子。”张宇扭过脸,对扬科等人故作嗔道。扬科吩咐一声,便有人去挑了一把还算周整的圆凳,将坤哈金扶上去。“说吧,你想要什么?”坤哈金不愧为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知道眼前的局面硬撑是没有用的,索性开门见山。“爽快!”张宇击掌赞道“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今天发生的这件不愉快的事情,想必您已经知道。有十三个位高贵的俄罗斯朋友在这里遭受到极不公正的待遇,被非法拘禁。他们的肉体和心灵都受到了极大伤害。所以我希望您能够作出赔偿。”“你想要多少钱?开一个数目。”坤哈金暗中松了口气。赔偿,不就是要钱么?只要能保住性命,就有翻本的机会。四爷眼中透出疑惑的神色。难道是他猜错了?“嗯咱们初次打交道,就算你便宜点,一个人五万,十三个人一共是六十五万。”见坤哈金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张宇补充道:“是美圆不是泰铢。而且要现款现付,不能赊帐。”坤哈金为难了,苦着脸道:“张先生,这里不是美国。这么短的时间,根本筹不到那么多美圆现金。就是同等数额的泰铢现金,也要凑一凑看,并不一定够。”讨价还价么,凭你也配?张宇暗自冷笑。“这是我能开出来的最低数额。如果您实在做不到这样,您只要交出四十五万就可以,剩下的么,”说到这里,他盯着坤哈金的腰间,坏笑道:“就把您的那个玩意儿切下来凑个数。”坤哈金好色,不妨以此吓他一吓。果然,坤哈金面色陡变,立刻夹紧双腿,几乎哀求道:“张先生,这我还没有小孩,您是不是把要求放宽一些,我一定竭尽所能。”张宇叹了口气,道:“我原本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要钱不要命,这种人比较有骨气,下场却是死路一条;另一种要命不要钱,这种人往往会遭到唾弃,但是可以苟活。坤先生,您真的让我开眼了!您不属于这两类,而是第三类,既要钱又要命。真的很另类。”说着,他转向扬科抱怨道:“老扬啊,我一向最讨厌和商人打交道。商人都惟利是图,太狡诈!坤哈金先生不能满足咱们的要求,你说该怎么办?”扬科亮出招牌式的动作,肩膀轻耸,双手一摊。晕!一点都不懂配合。张宇只得继续自说自话:“算了,钱我不要了。坤先生,我只从你身上取五样东西,用来抵数。”他的目光在坤哈金身上逡巡片刻,继续道:“四肢外加那一根,您看怎么样?”说话便抽出匕首,作势要为他进行生理切除手术。“不要!”坤哈金惨呼一声,额间冒出汗来。“我同意,同意。如果现金不够,可否用其它东西折算?”“当然可以。”张宇大度道“既然坤先生那么爽快,我也让一步。不必全部使用美圆支付,兑换成相当价值的泰铢也行。”“请允许我打几个电话。”坤哈金颤抖着伸出手,握住电话。赌场只有一万多美圆,泰铢不到四百万,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有二百五十万人民币!用三爷克里木托的话说:刚从一个凯子身上赢来的。据猜测,那人可能是中国国内某金融单位的一个小头目,满嘴金融术语,牌却比谁玩的都烂(有被坑害的嫌疑)。坤哈金的家中只通知了最小的老婆,那里现金虽不多,但是却有一些价值不菲的珠宝。在张宇的监督下,坤哈金不敢吐露实情,只说在谈一笔大买卖,急需用钱。他那年轻漂亮的小情妇很是扭捏了一阵,在得到日后将会有加倍利润返还的承诺时,才欣然同意。克里木托那边,坤哈金让他亲自带着钱过来,对别人不要说。当然,这也是出于张宇的授意。很快,坤哈金的小老婆先到了。那的确是个尤物!无论身材、长相都能使人生出惊艳的感觉。只可惜,扬科手下的大兵似乎并不懂得怜香惜玉,在美人发出惊呼之前便先一步锁住她的喉咙,手劲稍微大了点,竟然辣手摧花,使得美人儿香消玉损了。坤哈金悲痛欲绝!但哭嚎声却被刚才的那块破布堵住,再次发出类似于生猪濒死前的那种哼唧声。感到难过的不止坤哈金一人。张宇也深觉惋惜。只不过,他是替韩进惋惜。韩进至今还是单身啊!美人带来的手提箱被一名战士送过来。打开箱盖后,现金确实不多。张宇指着琳琅满目的珠宝对扬科道:“把这些东西分了,兄弟们每人一件。”获知可以分到珠宝,战士自然十分欣喜,按顺序每人取了一件,扬、尤也不例外。正当张宇盘算着如何将剩余的东西分给叶朋和韩进时,却才发现,箱子竟然空了。仅余一只精致的彩绘小酒杯孤零零躺在里面。他苦笑着看了看那小玩意,心道:还行,总算给我留下点东西。师傅好喝口小酒,这小东西送给他老人家倒是不错。这么想着,便合上了箱盖,将现金和酒杯一起封入箱中。就在这时,坤哈金的眼中突然流露出更加痛苦的神色。在场的人中,也许只有他才知道那个小酒杯的真正价值!眼见张宇将宝贝收入囊中,他真是又心疼又生气。这个贱货,死有余辜!他在心底里咬牙切齿的骂道。恨不得那可怜的美人立刻还魂复生,再被他杀一次!张宇等人又恭候了近半个小时,克里木托才‘姗姗’而来。其实也怪不得这位克三爷,只点钱、装箱就耗费了不少时间。而且他心里也很纳闷:老板究竟在谈什么样的大生意?要是把赌场的钱全抽空了,日后还干不干?这些问题刚才在电话里他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在所谓的四大金刚中,克里木托与坤哈金最为疏远,完全是雇佣关系。很多大事、机密事都轮不到他知晓。当然,对这件事他还是有很强的好奇心,况且此事还关乎他的饭碗。当克里木托克三爷走进酒吧后,所有疑惑都烟消云散了。负责拿人、抢箱子的依旧是刚才那两名战士,只不过汲取了先前的教训,他们下手比较轻,没有再出人命。箱子总共有两只,塞得满满的,打开箱盖后,飘出一股油墨的清香。扬科刚要派人清点,却被张宇阻止。“不用了,盖上盖子。”他把手轻轻一挥。“唔!唔”依然被塞住嘴巴的坤哈金再次挣扎起来。张宇随手扯下那块破布。“呼,”坤哈金长长吐了一口气,然后才悲愤道:“姓张的,钱你已经拿到了。什么时候放我们走?”“不急,不急。”张宇坏笑道“钱虽然是拿到了,但是为了防止您日后对我们进行打击报复,所以我认为,您有必要写一份保证书,保证今后不对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下黑手。”坤哈金顿觉眼冒金星!这算什么馊主意?由此也可以看出张宇的幼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真正能起到保障作用是什么?是钱、是人、是枪!保证书顶蛋用?不过既然张宇有这样的要求,他也只能点头同意。接着有人送过纸、笔,坤哈金大笔一挥,很快便草草写就中、泰两国文字的一份保证书。并且在最后的位置签上大名,按下手印。张宇见目的已达到,便将一纸文书交给扬科。不过不用收,一会儿还有用。“张宇,你到底什么时候放人?”坤哈金有些慌了,颤声问道。张宇不答,只轻轻拍了拍箱子,然后问道:“坤先生,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算有钱人了?”坤哈金木然点点头,心中生出一丝恐惧。“你再说说看,这么一大笔钱,该怎么处置?放在家里?风险太大。存银行呢?利息太少!”张宇边摇头边叹息,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哎,你看投资怎么样?”坤哈金已经被张宇折腾得几近半疯,痴呆呆不知该如何应答。“对!就是投资!”张宇把手一挥,道“坤先生,我这个人呢,不太善于交际,特别是不爱和生人打交道。既然咱们都这么熟了,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再做一笔生意。”说着,他把两只钱箱推到坤哈金面前“这些钱归你,你把名下的产业全部转让给我。”坤哈金愕然扬起脸,到此时,他哪还会不知张宇的用心?“你,你,你是个魔鬼!”